脏砚惊讶地看着眼前忽然不动了的男人,然后发现他的肩膀正在抖动。
“。。。在笑吗?”之后耳边传来了笑声,果然是在笑吗?
“你真不错呢,嗯嗯,实在不错,你的生存方式、思考的模式,我实在是喜欢啊!”
“你,你在说什么?”
再次抬起头来的男人用左手遮住自己的脸,“说起来,我还要对你说声谢谢呢,如果不是你让他愤怒到了这个程度,我也没办法占用这个身体呢。这么说起来,你应该算是我的恩人吧。”
“什,什么?”脏砚的声音在颤抖,他第一次感觉到了危险。并不是说之前的男人不具备杀死他的力量,但现在的这个男人让他感受到了灵魂深处的战栗,很危险,很危险,必须快点逃掉。身体里的每一只虫子都在这么警告着。
“啊,真是不错呢,所谓最理想的目标就是你这种人了,不论是谁都会认为你是恶,就算杀了你也不会有人悲伤的吧,因为恶就是被人厌恶的啊。”男人仍然在念念叨叨脏砚听不懂的话。
“你到底在说什么!”色厉内荏的质问。
“所,以,说,”一字一顿,仿佛开心得不得了的语气,“恶有恶报,我才是‘极恶’呀。把你交给那个家伙杀掉真是太浪费了,就让我用最盛大的死亡作为对恩人的感激吧,你觉得呢?”
“咿!!!”从捂住脸的左手缝隙里看到了男人此刻的瞳孔,那眼睛里的东西本能地刺激着脏砚,让他发出了本能的悲鸣。但被黑键牢牢钉死在墙上的他无路可逃。
“那家伙专门投影了黑键,就是为了让你没办法逃出来吧。”歪着脑袋观察他的男人,语气满是喜悦,“然后。。。高兴吧,因为正义的伙伴已经不在了。”
“你。。。你的头发。。。”脏砚的眼前,原本银白色的头发被魔力污染成了比黑夜更深的,如同黑曜石一般的颜色。
“现在在这里的,是‘此世间全部之恶’哟。”
男人移开了脸上的左手,然后脏砚看到了,如同坏掉了一般扭曲的笑容。
恐惧。脏砚的确被逼到了绝路,但直到刚刚为止都只是物理层面上的。可现在不同,眼前这个男人,仅仅是盯着他看,脏砚的心里都会涌现出他自以为早已丢弃的名为恐惧的情绪。
“听到悲鸣很高兴是吧?”
“别人痛苦的样子很好看是吧?”
“践踏感情让你兴奋是吧?”
那个男人朝着脏砚走来,每走一步,就大笑着问出一个问题,那个语气,竟然是真情实感地感到高兴。
“别过来啊啊啊啊啊!”脏砚发出悲鸣,他连自己在害怕什么都不知道,只是本能地想要逃离这个人,但身体却一动也不能动。眼前的这个男人是什么他不知道,但生物的本能告诉他,眼前的这个东西是“绝对不能存在的东西”。连一丝反抗的意志都无法涌起,被恐惧牢牢控制住的身体一动也不能动。
“我们两个很投缘呢,刚刚的那些问题,我的答案也全部都是‘yes’哦。”男人走近了,歪着头看着脏砚,似乎完全不理解他的反应,“为什么你会这样大喊大叫呢?因为在自己身上所以反而不明白了吗?我只是在吓你哦,这样才能听到最好的悲鸣嘛。”
“啊。。。啊。。。别过来。。。”
“接下来的游戏就很简单了哦,我会把你做过的事情在你身上全部做一遍哦。因为你也是艺术家嘛,我也想鉴赏一下,你曾经创造出来的作品,究竟有多漂亮哦。”
“啊啊啊啊啊啊!”顾不得距离还不够,脏砚的身体里飞出了虫子,恐惧压倒了生存的本能。
“哦,要抵抗吗?好呀,这样才对嘛,如果一点抵抗都没有就很没意思了,我最讨厌没反应的猎物了哦。”男人的手中出现了两把歪曲的剑,那个几何形状根本不符合欧里几何,是根本不可能存在在世界上的东西,“虽然我被召唤出来的时候只是人类的幽灵,是最弱的servent。。”
双剑交错,虫子无一例外被切成两半。“好歹我也是英灵呀,这种虫子还是可以杀死的。”
“啊。。。啊。。。”脏砚恐惧地挣扎着,但周围已经是一片火海,唯一的生路前面,挡着那个男人。
“话说回来,只要不杀死你作为核的虫子,你就不会死吧?貌似很有趣呢,给我示范下吧。”
脏砚很确定,眼前这个servent在玩弄自己,就像在玩猫捉老鼠的绝望游戏。
“嗯?怎么,不逃吗?那家伙只是钉住了你的四肢吧,把手或者脚撕掉就可以逃掉了哦。”
脏砚无法做出任何回答。
“o——k——,”拖长了声音,“我只说一遍哦,所以听好了。”男人的脸上又浮出了那诡异的笑,舔着自己手中那把异形的剑,“也就是说,这次轮到你了哦。以比你害死的所有人都要痛苦的方式,去死吧。”
“不要——啊!!!”
??
“什么?!”
emiya惊醒了,仿佛睡着了一样的感受,忽然从噩梦中醒来的感觉让自己心跳加速。
“我这是。。。”自己刚刚应该是将脏砚逼到了绝路,但。。。“这是,什么?”
这是无法用言语描述的惨剧,曾经是脏砚的东西现在已经完全没有了原来的样子,四分五裂成了无数的肉块,甚至连远处的墙上都溅上了虫子□□一样的绿色液体。最大的一个肉块碎片还能勉强辨认出是脏砚的头颅,支离破碎的面部肌肉上还残留着恐惧的痕迹。
“包括核心在内的虫子全部被杀掉了。。。这是我干的吗?”
应该没错吧。。。仔细观察的话,自己身上几乎沾满了虫子的□□,手中似乎还残留着撕碎脏砚的感觉,事实上,自己的手中也的确握着撕裂脏砚的武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