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上果然放著幾個紙袋,她小心翼翼地拿回,刻意觀察了周圍。
沒有看到人。
如何評價呢。他倒是細心,還知道送吃的過來,甚至還遵守約定的沒有進來。
可是……
這又算什麼呢?
太久沒有聽到聲音,燕遲有些不放心,「怎麼了,還好嗎?」
「沒事,剛才去拿吃的了。」
「外賣?今天不是不舒服嗎,記的吃點健康的,熱的,清淡的……」
程玄度一邊應著,一邊聽著這讓人甜蜜的嘮叨,順勢打了紙袋。
嚯,比燕遲舉例的還要豐富。
有熱飲、甜品、有粥、有湯。以及還沒有徹底打開,就已經灌滿鼻腔的濃郁肉香,似乎是雞汁湯包?
愛吃的,不愛吃的,想吃的,不想吃的,都在了。
上一次這樣被人照顧,還是十四歲生日,外婆一口氣給了她一次大滿足。
但那也是最後一次過生日。
後來,雖然有很多朋友照顧關心,但最基礎的能不能吃好,早就淡出了意識里。
並不在意,可有些東西,似乎刻在了記憶里,偶爾想起,還是一寸寸搜刮著神經。
原來不是不在意,原來也有期盼。
「好了,我要去補拍個鏡頭。」燕遲做出總結,「你呢,就不要再胡思亂想了,吃完東西早點休息。許弭可能真的沒聽到。」
「嗯,應該沒有,」從思緒里抽身,程玄度的聲音卻仍是有氣無力的,像是強行說服自己一般,喃喃道,「不然……他一定會恨慘了我。畢竟,被欺騙的滋味很很不好受。他這樣,應該什麼都不知道吧。」
燕遲卻沉默了,一時忘了去補妝,許久,才淡淡附和:「是啊,欺騙是一把鋒利的雙刃劍。施謊者和被隱瞞的人都要痛苦。你啊,千萬不要走我的老路。與其擔驚受怕,不如,還是找個機會說清楚。」
「我想想。」
燕遲:「以前不敢說,是因為不信任他。那現在呢?可以信任了嗎?」
應該吧。
就像她理解的應該一樣。他似乎,也在理解和做著他以為的應該。
是這個意思嗎?
無法再想太多。
雞汁湯包的香味格外誘人,但卻沒有太多胃口。
謝謝兩個字如此蒼白。
他們兩個,一個慣性道歉,一個慣性道謝,所有的真真意都掩藏了虛假之下。
時間太久,一時忘了是本能,還是真的被情緒左右。
樓上,淡綠色的紗簾阻擋了窗外的突然變天。
冷色調的房間裡,凌亂了一整天的女人,握著手機慢慢紅了眼。
「Iris,我很擔心你,如果遇到了什麼,還有我在。」
肆意瘋長的情緒無處躲避,伴隨著刺穿皮囊深入靈魂的茫然,和以為早就在歲月凋零的期待感和少女心。一點點,在張揚的告訴她一個快要藏不住的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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