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不行,那更不行了!这不成欺君之罪了吗!”
沈南桑安抚着她坐好,捡着白日里舒云云对洛清年的那番说辞,耐心的帮她梳理着关系。
“阿姐你看,皇上要的是将军府的庶女又没说是谁,你是庶女我也是,那我们谁嫁有什么两样?到时候你只管走,我替你出嫁,哪里来的欺君之说?”
“可是……为什么?”
洛新韵百思不得其解。
那位圣子,说得好听是圣子,说的直白些,不过就是苗阴大洲送来的,质子一样的存在。
无权无势,多年前一场大火烧死了爹娘不说还毁了自己那副一等一的绝世容貌,眼睛也被火星子熏瞎了,嫁过去,一个黄花大闺女还得多个半大的孩子。
就这样一个与废物无异的人,难道不该是避之不及的存在。
沈南桑却不欲再多解释:“阿姐不用细问,我如此这般,不过是成全你也成全我自己罢了。当然,阿姐若是不愿,我也不会强求。”
“不!我愿意!”
有人替她出嫁,她高兴还来不及,岂会不愿。
“只是如此一来,我们同爹爹说一声不就好了,我为何还要逃婚?”
“因为他不会同意。”
洛清年对她阿母有愧,上辈子,他待她虽不亲近,可能给到她的素来都是最好的,夫婿方面亦是。
洛新韵眸子颤抖一瞬,眼神有些落魄:“所以,阿爹果然还是最不喜我吗?”
“……不是。”
她这位阿姐不同于她生母那般刻薄尖酸,还满肚子的弯弯肠子。
她生的白净,心思也干净,性子柔和,还是个不大愿意想事儿的主儿,说的通透些,也就是个不太有脑子的。
上辈子舒云云闹她闹的狠,逼着她来替洛新韵出嫁时,她这阿姐没少愧疚,时常半夜来替舒云云赔礼道歉。
若不是因为这位阿姐性子单纯,从前待她也算不错,她也不至于做这个顺水人情。
她便是如此,有恩必报,有仇也绝不会忘。
不管洛新韵信是不信,好意她已带到。
小跳一步离开床榻,沈南桑摆着手臂裂开了嘴角:“话已带到,阿姐若是觉得可行,明日起你就可以安排你私奔后的事宜。”
她可不是个喜欢操心旁人事情的主儿,这事儿,还得洛新韵自己来。
“啊不过还有两个事儿……”
沈南桑警惕地皱起眉,一本正经的叮嘱洛新韵。
“私奔的时候,千万别选正午,也千万不要从翠香楼底下过,就,你好歹把脸遮一遮,衣服也别穿的太奢华,别让人一眼就知道你是谁就行。
然后,希望阿姐明白,你和我之间这是交易,既是交易,就得明码标价,我不做亏本买卖,我帮你出嫁,你得付我相应的报酬。”
她伸出手指比了个一。
“最起码,你得付我一千两银票。”
一千两对洛新韵而言,不是个小数目,可换她的终身幸福,绰绰有余。
她想也没想就点头应下了。
“可以,银钱我缓些时日给你,只要你说到做到。”
沈南桑点点头,见洛新韵如释重负地松了口气,她又不禁摇头。
想起上辈子洛新韵拿着糖葫芦站在翠香楼底下一身锦衣华服落网时的样子,她就觉得头疼。
但凡她继承了舒云云半点弯弯肠子,也不至于这样。
至于银钱……
亲兄弟还明算账呢,能捞多少是多少,反正舒云云有的是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