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伯恭:“对,罗赤有个女儿叫娥辛是不是?我一个朋友瞧上她了。”
呵……仲孙恪差点直接呵出了声。
看上娥辛,可真是好大的胆子。
宗伯恭丝毫没发觉他的脸色已不对劲,还在说:“罗娥辛我其实是听过的,可印象中风评一般般,但我那朋友就是瞧上了,非找到我让我多打听打听,所以才来问你。”
还不如别问他,仲孙恪木着脸。
这句话当然未明说,只抬眸说:“难道他没听说罗赤女儿才从女观出来?”
“知道。”
仲孙恪淡了声音,“先嫁彭守肃,再嫁卢桁,也知道?”
“知道。”
仲孙恪又呵一声,那还真是看中娥辛非要她不可了,这些竟都不介意。
再次木了脸,“你那朋友是谁?先说说看,我可认识。”
“你不认识,他月初才从西边回来,没两个月就又得回那边去,他的经营都在那边。”
仲孙恪坚持说:“告诉我名姓。”
“姓方,名时图。”
方时图……未听过。
但想来,肯定是和娥辛一个年纪的人。
“他已有妻室了吧?”
宗伯恭笑了,因为仲孙恪猜的也不算差。
“无妻室,他的夫人早三年前就去了,有一对儿女,这些年一直没娶填房。”
“上回看到了娥辛,他觉得有眼缘,就想趁这阵子在京里做生意把这事办了。”
那他死心吧,不可能的,这辈子都不可能!
仲孙恪斩钉截铁,且告诉他,“你别费劲再打听了,我的建议是让他打消念头,再也别提。”
甚至看着宗伯恭的眼睛,“宗伯,念在你我有私交我才提醒你一句,当初罗家与彭家的事不简单,让你朋友最好死心。”
宗伯恭见他忽然如此郑重,倒是莫名心里一提。
而且,反正已经说到了这份上,便推了杯茶过去,问:“可否再透露些?”
仲孙恪不能。
行吧,虽语焉不详,却已让宗伯恭有了警惕,回去就叫人把他朋友叫来,让他死心。
拍拍他,“若真有心再娶,不如看看别人。”
可哪有那么容易死心,而且宗伯恭说得不明不白的。
方时图皱眉,“就因为那什么彭家,你好友就觉得不行?”
宗伯恭点头。
方时图立刻要驳,可宗伯恭先打住他的话,“听我说完。若真无关紧要,他不会提醒的。而且曾经的彭家也不是什么小门小户,罗彭两家肯定是有死结斗到一定地步了,对方才特地提醒我让你死心,最好放弃。”
他知道,时图会让他打听肯定是已经心里极喜欢,但没有办法,现在这个情况他不放弃,难道还非得到撞了南墙了才肯回头?
“时图,他不会无的放矢。”与仲孙恪共事多年,他很清楚这点。
宗伯恭这声说得极为郑重。
方时图听出了其中意味。
脸僵了僵,不禁长叹一声:“……真不行?”
“嗯,最好放弃。”
唉。
可方时图是真不甘啊,还是忍不住问最后一句:“我娶了她带她去西北再也不回来也不行?远离那彭家还不行?”
宗伯恭则说:“彭家早已经没了。”
方时图眼睛睁大。
既已没了,那为何他刚刚还口口声声说罗彭两家暗地里的事不简单?
宗伯恭摇头,“就是没了对方依然特地提醒我这一句,我才和你说最好不要!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