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聊,不賭。」他拒絕,忽然感覺背後失去了一個屏障,一時不適應,隨即調侃於毅,「她走就跟你打招呼了,看來你的魅力還是發揚光大了。」
於毅嘿嘿笑:「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風流。」
「噁心。」
王培清眼眸垂下,原本在看自己腳上的鞋,但是一張揉成團的紙條闖入他的視線,他撿起看見上面有他的筆跡。
是安平寫給他的那張,她隨手就丟了。
他手指不自覺地展開,看了眼,又揉皺,轉身對準後面的垃圾桶,後臂微微用力一擲,紙團精準無誤地掉進垃圾桶。
於毅不知哪根筋搭錯了,忽然坐直:「對啊,你看她不光只跟我打了招呼,而且還加了我QQ,還說一起玩,這不是信號是什麼?」
王培清無語,後背虛靠著後邊那張桌子聽張志強在講台前說假期注意事項。
於毅心花怒放:「要是她能考上,再跟我考一個地方就更好了,那我就追她。」
王培清實在覺得這人腦子被驢踢了,沒有一點即將身為成年人的判斷力。他直言:「她可不光加了你。」
於毅詫異,聲音沒壓住,被張志強罵了兩句。等全部都結束了,學生們開始拎著大包小包離開教室,於毅拽住他問:「她是不是還加了你?」
「嗯。」王培清約了人在操場打球,包上掛著籃球著急往外走。
於毅不依:「我知道了,是昨天還是前天,你要給她傳答案的時候加的吧!」
「沒錯,」王培清忍不住白眼,「你能不能別自己加戲,喜歡就追,不喜歡就別一副寂寞騷樣,磨嘰。」
於毅抖動下頜,有氣說不出,他鬆開王培清,很快人就不見了影子。
安平的QQ好友邀請晚上吃晚飯的時候就發過來了,於毅問她:「幹嘛呢?」
她大拇指遲鈍地敲了幾個字:「吃火鍋呢。」
照例,周六晚上的火鍋局。錢同元每周也是訓練六天,一般周六他都會叫裴江南一起來吃火鍋。今天多了個人,也是體育生,不過是個專項踢足球的。
安平知道這男生跟自己一個班,也知道姓甚名誰,不過沒什麼太深的印象。無事的話他一般不會到教室的後面幾排去,自然也沒跟他怎麼講過話。
錢同元的電鍋放在地上,墊了一個硬紙箱,他們四個端著碗拿著凳子圍坐在鍋邊,嘻嘻哈哈。
錢同元看安平不專心,拿著手機敲敲打打,問:「你跟誰發消息呢?這麼上心。」
安平將剛才晾在碗裡的一塊豆腐塞嘴裡,囫圇:「你不認識,一中的。」
「你簡直見色忘友。」
「胡說什麼,」安平輕嗤,「單純想讓人學習上帶帶我,到下學期聯考看能不能要要卷子什麼的。」
錢同元一臉不信:「你就是看上一中的男生了,跟咱們學校那些個膚淺的女生一樣。」
職中的男生每天必做兩件事,一討論學校里的漂亮女生,二對著隔壁學校的男生罵罵咧咧。
這是體育生。
至於其他男生,一般都是討論學校里的漂亮女生,然後再對著操場裡訓練的體育生罵罵咧咧。
安平氣鼓鼓:「我就膚淺咋了,哦,我就不能看上個隔壁品學兼優的,非得爛在咱們學校這個坑坑裡。」
一旁一直悶不吭聲的男生聽見安平這話,抬眸看她。安平去夾鍋裡面的魚丸,正好對上他的視線。
他把羽絨服脫掉了,就剩下裡面單薄的黑色衛衣,頭髮剃得很短,看著有點凶。兩人挨得很近,安平能聞到他身上熱氣騰騰的味道。
偏偏她筷子底下的魚丸不願意被吃掉,安平筷子一靠近,它就掙脫。男生拿了放在他邊上菜籃子裡的勺子,在沸騰的紅鍋里將魚丸撈起,示意安平拿碗去接。
她接過,開口說了謝謝。又說:「聲明,我剛才那話可不針對你們兩。」
錢同元一臉看透她的表情,跟坐他旁邊的裴江南耳語什麼。安平有口無言,專心消滅碗裡的魚丸。
男生也沒說話,拿起一邊的土豆片要往鍋里下,安平眼疾手快,左手伸出去擋住他的動作:「林東行,你先別把土豆下進去,等會鍋都糊了,先煮點其他的菜。」
林東行止住動作,肩膀一滯,有一瞬間的出神,「好。」
錢同元邊給裴江南夾菜,邊說:「我就搞不明白,把他們一中的小白臉有什麼好的,我們學校就人才濟濟。你就比如說林東行,哪裡差了。學習好不能代表什麼都好,教育都提倡全面發展了,你看人也要眼光放寬一點好嘛!」
安平沒耐心:「學習好至少說明腦子合適著,不像你滿腦子肌肉。」她後半句罵人的話是對著錢同元用唇語說的,裴江南在,她也不好太放肆。
林東行臉上帶著木木的微笑,在他精壯的身軀上莫名和諧,好像他從小就只會這麼一種笑。講實話不太自然,安平低頭往嘴裡扒了一口嫩豆苗,辣味瞬間衝到眼睛,她忽想起第一次見王培清時他的頹靡樣。
他即使生著病,也帶著一種在初秋涼爽的午後陽光里愜意搖曳的枝繁葉茂樣。
第12章插pter12。除夕
安平再見到王培清是除夕那天。
安秦在年二十七那天忽然提著行李箱出現在店門前,沒有任何徵兆。馬蘭娟很激動,圍前圍後問他在外面吃的好不好,怎麼瘦了一大圈。又問回來幾天,再回去不回去,兩人之間的氣氛一冷一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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