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呦。”小二直起腰抱歉道:“这位客官,实在不好意思,我们要打烊了。”
那人仿若未闻,跨步走进茶楼,小二紧跟上去,一脸为难,“客官。”
柜台后的掌柜也走了出来,赔笑道:“咱们真的打烊了。”
只见那人从袖中那出一块玉牌,开口再次重复:“一壶茶。”
掌柜眯眼看清玉牌上的字,脸色逐渐凝起,端详着眼前的年轻人,改口道:“有茶。”
说着挥退小二,亲自带着他往楼后走。
茶楼看似普通,前面正常迎客做生意,而走到后头,穿过天井从暗间下去,则是一处秘密设的隐蔽会堂。
谢鹜行踩着石阶缓步跟在掌柜身后,底下不时有交谈声响起,谢鹜行听了几l句,谋划的正是刺杀他这个阉人的事。
大约是察觉到有人进来,说话的声音戛然而止。
“公子请随我来。”掌柜将谢鹜行带到了众人面前。
谢鹜行看过屋内的七个人,其中五个正是白天出现在百姓中那几l人。
“老贺,你将谁带来了。”问话的叫赵猛,人如其名,脸生横肉,样貌粗犷。
被称作老贺的掌柜刚要解释,一个看似是几l人首脑的男子站了起来,呵斥赵猛,“不得无礼
()。”
继而惊喜看着乔装过的谢鹜行道:“迟公子。”
谢鹜行颔首客气道:“孙大哥。”
其余几l人面面相觑,眼里皆流露出惊喜,纷纷起身道:“这位竟然就是迟公子。”
当初他们和一干兄弟在京师险些被抓获,就是迟公子助他们脱逃。
孙铭请谢鹜行落座,“迟公子怎么回来此地。”
谢鹜行撩了衣袍坐下,看似温和回话,言语间却吐露着威压,“当初迟某嘱咐过孙大哥,平波缓进,厉兵秣马,待壮大,也待时机,为何如今闹出流寇一事挑衅朝廷。”
孙铭有苦难言,“迟公子不知道,那些流寇与我们根本没有关系,我也一直按你说的,在等待时机。”
谢鹜行没有说话缓慢碾指,他原还只是猜测不能笃定,如今可以确定,这是萧沛与他背后之人谋划的一个局。
赵猛是个冲动的人,听到这里忽然拍案站起,对着谢鹜行道:“迟公子来的正好,如今那阉狗来了此刻,就是除了他的大好时机,只要他一死朝廷就乱了,我们就可以举兵攻进京城,夺回被萧狗抢去的大江山。”
谢鹜行眉头蹙起,对于赵猛的鲁莽无脑,眼中闪过不易觉察的不耐,开口道:“诸位就没有想过,既然流寇与你们无关,这就是那阉狗的一个局,想引你们出来,一网打净。”
本就只是一些当初萧临篡位后逃出的残兵余势,说白了到现在也没成什么气候,就是真杀了他,想匡复前朝也是妄想。
谢鹜行的话无疑给赵猛浇了盆冷水,又不甘心的哼声,“迟公子是怕了吗?”
“赵猛。”孙铭冷声呵斥。
赵猛这才不甘心的坐下。
孙铭对谢鹜行道:“迟公子千万别介意,兄弟们也是不愿错过如此好的时机。”
谢鹜行摆手,“我明白,只是孙大哥如今并没有杀阉狗的把握,遑论真的攻进皇城,到时这江山还在萧家人手里,反而还要谢诸位替他们除了一个奸臣,一朝天子一朝臣,除了诸位一心想着匡复前朝,其他又有谁在意。”
孙铭闻言脸色变得难看,“如今这朝廷已经被萧氏和阉狗搅的乌烟瘴气,百姓反抗是早晚的事。”
谢鹜行不置可否,只问:“孙大哥觉得想得天下,最重要的是什么?”
孙铭看向他。
谢鹜行接着道:“民心,所以何惧阉狗祸国呢,他搅得越乱,百姓怨声载道怨恨朝廷的时候,才是你们名正言顺的时候。”
孙铭在内的几l人都没了声音,谢鹜行扫看过他们,也不再多言,起身告辞。
“且慢。”孙铭叫住他,“迟公子对我等有救命之恩,我等也相信公子,但公子始终不告知身份。”
谢鹜行垂眸沉吟了片刻,略微弯了弯唇道:“孙大哥只需知道,我的主子,是谢将军的后人。”
“谢将军!”孙铭目露震惊。
赵猛等人也各个神色憾动,难以置信的激动道:“谢将军的后人竟然
还活着!”
*
马府宴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