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就是兩人原著中相識的始末。
這真是一場充滿戲劇意味,而又再浪漫不過的相遇。
彼時?蘇苑慧作為看客,也曾因這部小?說?笑出滿臉姨母笑,感嘆這可真像是一種命中注定。
但如今蘇苑慧已成了局中人,紙片人的浪漫成了現實——
於?是,這場相遇於?陳淼而言成了一場幸運,但對容凜,一個帝王來說?,卻很難說?不是一場劫。
「……貴妃不孕。」
蘇苑慧定了定神,信誓旦旦道?,難掩其神態之間居高臨下的優越。
「慎言!」
女兒?說?得如此斬釘截鐵,郝氏卻不禁握緊了拳頭,左右張望,生怕隔牆有耳。
然後她才被?嚇到一般,壓低了聲音半是咬牙半是感嘆地說?:「慧娘,你是真不怕禍從口?出啊。」
郝氏面色勉強:「慧娘,之前你憑藉詩才引來燕山長的女兒?注意,倒也是一步好棋。事發?突然,娘也不管你是從哪兒?找來的無名槍手還任你張揚——你倒也別急著反駁,你才清醒多?少時?日,那些作品裡又含了多?少典故,你娘我也更不是什?麼大字不識的鄉下人。」
她草草道?:「我勸你……還是趁早停了這門營生,這事是無法長久的。」誰與她這女兒?走近多?了,泰半也是能發?現得了。
「娘!」蘇苑慧仗著此世?只她一個穿書人,直視了郝氏的眼睛反駁,「那就是我做的詩!」態度很強硬。
「那就是娘誤會你了。也是娘之前聽到席上有人質疑說?你找了代?筆,心裡實在著急。」郝氏不動聲色地轉移了話題,「還有就是之前主動看中上門求親的伯爺幼子……」
蘇苑慧更是連連搖頭:「娘,我不嫁!我不嫁他!」
「那你要嫁誰,慧娘?」郝氏突然長長嘆一口?氣,「你想要嫁給誰?」
「女兒?不嫁他,自然是幾?年過後,這些勛貴人家還在不在,都還是兩說?。」
郝氏詫異地望過來,蘇苑慧繼續說?下去:「陛下即位之後,磨刀霍霍,劍指右相一派。女兒?敢擔保,與右相走的太近的人家,未來下場都會很慘。譬如那誠意伯府,素來居心不良,定是其中一家。」
蘇苑慧鎮定道?——這也是她從書中看來的。
而蘇苑慧長在紅旗下,回想起這段情節,接受得也自然:以右相顧應和為,盤踞朝堂已久,尸位素餐,尾大不掉,按通俗的叫法來說?,就是形成了所謂門閥。
那麼,反派當然是要被?打倒,才好維護男主的中央集權階級統治嘛。
郝氏聽了沒有說?話,許久,才問道?:「慧娘,你都是從哪兒?知道?的這些?」
就連郝氏的夫君、蘇苑慧的父親,作為一家之主的蘇道?寬都不曾透露的東西,她一個渠道?不通的女孩子……
「女兒?先前和貴人們走得近,這些您也是知道?的。」對此蘇苑慧也已準備好了理由,她侃侃而談,「母親,要知道?,千里之堤,潰於?蟻穴。顧應和風光太久了,天家尊貴,本?就容不下他們這般囂張的。」
其實蘇苑慧只是憑藉著她對書中的印象,再依照她看過的清宮劇發?展信口?推說?,卻也被?她誤打誤撞猜著了大半。
蘇苑慧自忖她來的時?間點其實很好,卻總因為各種意外,未能給男主留下足夠深刻的印象。
但現在劇情也才剛開始,容凜對陳淼的喜歡,多?還只停留在那副皮相,還有一個男人對美色本?能的憐惜。
蘇苑慧心想,到時?,她是能容得下男主身邊有原著女主的……大概。
畢竟容凜是個皇帝,還是個被?原著蓋章定論的有為之君。
蘇苑慧自認為,她會背……作詩,懂化學,能發?明(咳!)菜譜,會口?述許多?前所未有的畫法理論,於?哲學一道?也能信手拈來娓娓而談。如今她就已在京城文士圈打下了才女的名頭。
她甚至還懂得容凜的韜略和抱負!
蘇苑慧越想越忍不住興奮:「……阿娘,只要我對陛下足夠有用,自然就能得陛下青眼。總有一天,總有一天他會重視我獨一無二的價值!」
郝氏表情很平靜,看不出她信與不信:「好了,阿娘都知道?了。」
蘇苑慧兩隻眼睛迸出火光:「阿娘,你真的信我了?!我真的可以!我們蘇家會……」
她就知道?,天家之滔天權勢,誰得了這泄露的天機,能強忍住無動於?衷的呢?
「慧娘,娘懂你心裡著急,但天真的很晚了,你先睡,最近你真的太累了。」郝氏眼神出奇的冷靜,開始柔聲寬慰已經著急到有些魔怔的女兒?,「明日,一切等明日,等你情緒安定下來,再與阿娘細說?。」
蘇苑慧很清楚,自己近段時?間的鬧騰,已經讓這府上許多?人都覺得她不夠安分,也只有眼前這個素來心疼女兒?的母親,還能全心全意支持自己了。
郝氏臨走前,蘇苑慧兩隻手捏著被?角小?聲道?:「阿娘,我說?的都是真的。你要信我。」
郝氏朝她微微一笑:「阿娘自然信你。」
然而等貴婦人轉過身——
「封了小?姐的門!」
郝氏的眼神一瞬間幻作毒蛇,惡狠狠地仿佛要擇人而噬:「有誰敢與她通風報信,我便將她斷手摺舌,賣到賤民窟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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