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盛安板着的一张脸,瞬间泄气,“哎,小妹啊小妹,你让我说你什么好?”
郭蓉羞愧地垂眸,“大哥……”
“没出嫁前,明明挺精明的一个人,怎么如今被算计成这样还不自知。”
郭蓉咬着下唇,脸色苍白。
郭盛安:“小妹,一句话,你到底还想不想和张猎户成事?如果你想,你婆母那里我来解决,你若不想……”
“大哥!”郭蓉猛地抬头,脸色很是难堪,又颓靡道:“以前我是想带着孩子们嫁给张猎户。也亏得没嫁,我现他和村中好几个寡妇有牵扯,唯有我起了带孩子嫁给他的心思。婚事算了后,他与我如今,算各取所需。”
郭盛安嘲讽:“哪门子的各取所需?这时代对女子格外苛刻,你在外名声都坏了。可你出去听听,外面有说你婆母或是那张猎户一句不是吗?
你婆母之所以还有走动的人,都是可怜她丧了儿子,还有个不知廉耻的儿媳。至于张猎户那边,都羡慕他好本事,能与你勾搭上。”
“不知廉耻”、“勾搭”这样的字眼,刺红了郭蓉的双眼。
郭盛安:“不过,如今张猎户说了门亲事,你儿子若是出息了,你曾经那些事都不叫事。”
“大哥?”
“大山年纪不小了,你还让他浑天度日?今日我来,除了看望你,还有带走大山,让他跟我学门木匠手艺。”
郭蓉眼眸瞬间锃亮,“大哥你说的是真的?”
“这还能有假?”
郭盛安:“不是我不愿教大山泅水,这下河捞鱼的确来钱快,但也危险。更何况我们村河底鱼多,是这些年来,没一个庄稼汉有我水性好。
捞一次顶一两个月,但也不能每日都去捞吧?还得等河底养起来才能捞第二回。做木匠,学门手艺稳妥多了。”
“那,会不会耽搁了你生意?”
没想到这个出嫁多年的妹妹,还能为自己着想。
郭盛安:“不会,我现在接的都是木雕生意,买物件要比寻常贵三倍,买家群体不同……”
意识到对方可能听不懂,郭盛安又道:“简单来说,我赚的都是富商钱,大山学成后赚的是寻常百姓的钱,我们互不影响。即便大山学到我的真本事,那也是他能耐。”
这,郭蓉就放心了。
张寡妇借回来两个脚盆两个木桶。
她还想跟着郭盛安一起去。
郭盛安拒绝道:“婶子,你就在家中水缸守着吧,这端鱼回来可是力气活儿。况且家中得有一位村里说得上话的人守着,否则谁都能跑来要两条,那我岂不是白做工?”
张寡妇:“那不能够,那不能够。放心吧她亲家大哥,我就在这里守着,哪家占便宜也占不到我身上!”
郭盛安点了点头,才领着郭蓉和外甥们往冰河而去。
这个月的天,温度逐渐上升,河面隐隐有破冰的征兆,人不适合在冰河面上行走。
郭盛安做了热身运动,脱了衣裳,只着裈,噗咚一声栽入河里。
郭蓉和大山他们则在岸边候着。
张家村的河与临水村是相通的,但深处的鱼不如临水村的多。
只赶了四五趟,郭盛安就没得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