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大舅说完,大山扭头望去,就见郭盛安手中捧着一束野花。
他看着那束野花,说不上来什么感觉。
明明很寻常的野花,颜色也各不相同,但捧在一起就如同重峦叠嶂的山峰,明明参差不齐,却具备赏心悦目的自然。
当然好看又自然。
郭盛安学过插花,即便没那条件,但徒手折断多余的枝节还是可以的。
包裹这束野花若用油纸更佳,没有的话,布也行……
郭盛安一只手捏住这束野花,一只手伸进自己衣襟。
撕拉——
大山撇过头去。
得亏现在小路上没外人。
大舅的行为太、太让人迷惑了。
郭盛安撕下里面穿的汗衫一块布,蹲下身,将那束花放在地上,一只手固定住,以免乱了序,一边道:“大山,给我扯几根干草来。”
“欸,好。”
干草捆住野花的根茎,简单固定住后,才用那块布包裹住整个根茎。
郭盛安起身后,满意地看着杰作,笑了笑。
大山:“……大舅,这束花要送给大舅姆吗?”
“不然送给你?”
他不是那个意思。
大山试探道:“大舅姆不嫌大舅汗衫有味吗?”
“臭小子!我哪天不是把自己捯饬得干干净净的?哪来的味儿?”
“……”
对上大山那“你真没点自知之明?”欲言又止的表情后,郭盛安僵硬地顿了下,道:“真有味?”
大山安慰他:“男人都是臭的,这很正常。”
应该是大鱼大肉吃多了。
“那我下次注意。”郭盛安咬着后槽牙道。
多浪漫的事儿,尽被汗衫给毁了。
郭盛安后悔,没用大外甥的汗衫来包野花了。
好歹大外甥人小,还没成为臭男人。
郭盛安又忍不住暗忖,为难月娘了,整日和他这个臭男人睡。
……
郭盛安汗味可没村里其他男人大,毕竟他有每日沐浴的习惯,即便没热水,冷水也会冲一冲。
村头老妪们看到郭盛安手中的野花,津津乐道。
“瞧瞧人家,那才是会过日子,会疼媳妇儿的。”
“那野花包得也太好看了,下次我让我儿子去问问郭大郎怎么包的,好讨未过门儿媳开心。”
“那束花不是买的?”
“哪用花钱买,不就是路边常见的野花吗?估摸着是郭大郎自己折腾的。”
“那他挺有眼光的,包那么好看。”
“刘月享福了。”
有些老妪只恨当年错过这么好的女婿。
谁能料得到郭盛安还有现在这番光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