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打了个哈欠,紧挨着母子俩,也睡了过去。
没多久,胳膊就被轻轻推醒。
“安哥。”月娘面容歉意,“该起来吃饭食了,吃完再睡吧。”
“几时了?”
“辰时。”
确实有点晚了。
郭盛安:“你们吃过了?”
“嗯,我们都吃过了。原是想卯时叫你的,娘说你昨夜看孩子累了,让你再多歇息会儿,饭才温在锅中。”至于饭桌上娘数落她的话,就没必要告诉安哥了。
村里确实没有男人看孩子的先例。
“好。”
昨天的饺子还冰在屋檐下,今早吃的是粗粮粥、咸菜和一颗水煮鸭蛋。
味道不是很好,还带着他昨晚泡药浴的药味儿。
他嚼了下咸菜,心想着家里只有一口锅还是不怎么方便。
吃完,月娘还要抱着前面的,背着后面的,去厨房刷碗,被郭盛安给制止了。
“还是我来吧。”
“可……”
“今天的碗筷好刷,就一口而已。你既要抱着又要背着俩孩子,不是很方便。”
月娘想了想,点头,“好。”
刷一口锅碗筷的功夫,还真出了岔子。
家里没别人在,不然月娘也不会应郭盛安。
大周氏去娘家那边窜门了,回来时带了些手搓的细绳索和盐巴。绳索是郭盛安昨天要的,盐巴家里恰好快吃完了。
她是用鸭蛋换的,回院子听到厨房叮呤咣啷声,知道儿子醒了,正要将绳索拿去偏屋那里,扫了眼厨房,就瞧见一道高大的身影。
有点眼熟。
瞬间,她僵直了身躯,脑袋空空的。
大郎在厨房?在厨房干嘛?
还能干嘛?当然是洗碗筷!
哦,洗碗筷……
大郎怎么能进厨房洗碗筷?!昨日做饭也就罢了,今天怎么还洗起碗筷来?!她辛辛苦苦养大的儿子,怎么能沾上女人做的活儿!
回过神来的大周氏,腿脚飞快,跑到大房的屋子,破口就是一顿大骂:“这遭瘟的东西!我们郭家娶你回来就是让你享福的?大户人家的大奶奶都没道理让自个儿男人下厨房,你看你干了什么好事!”
大周氏之所以没动手,是顾及月娘身上还有孩子,前面抱着的可是大房唯一的血脉。
否则?
大周氏干惯了农活儿,手劲儿大,一巴掌挥下去,大人不打紧,误伤了孩子就不好了。
月娘脸上有些难堪,不待说什么,从厨房匆匆赶来的郭盛安道:“娘,我要的绳索呢。”
大周氏肚子里憋着一口气,“这儿。”
郭盛安试了试柔韧性,感觉还不错,才点了点头。
大周氏:“大郎,你怎么能去厨房做那种活儿?以后……”
郭盛安眼皮都不眨下,打断道:“以后我会经常帮月娘打下手。”
大周氏嘴皮子开始颤。
郭盛安加了点猛药,“不管是洗碗筷还是洒扫。”
大周氏开始头晕了。
郭盛安再加了把火,“月娘这些年辛苦了,生孩子是她苦她受累,孩子却要跟我姓,为她分担这些是我应该的。”
“大郎!你这说的是什么大逆不道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