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這一停下,張家人除了今晚要守夜的張大舅和張二郎之外,全都沒歇著,都散出來找吃的來了。
張三郎跟徐三郎玩得好,逮著機會那都是要一路的。
徐家雖然還有乾糧,但徐老頭也沒讓大家坐吃山空,到地方了,別人去扒拉吃的,便叫家裡人也去,扒拉多少算多少,以防萬一。
所以這幾天張三郎和徐三郎每次都是一起出來找吃的的。
今兒徐茵茵不想動彈,徐達駿正好想撒尿,便同他們一道了。
張三郎有柴刀剝樹皮,徐三郎和徐達駿兩個就扒拉草根。
便扒拉邊挪地兒,不知不覺的,就挪出了那片林子。
天色漸暗下來,還在林子裡溜達的人也不多,更別提他們三個還走出林子了,周遭就沒其他人,只有他們三個了。
動靜小了些,徐達駿扒拉累了,就一屁股坐下來先歇會兒氣,這一歇,耳尖微動,似乎就聽到了水聲。
他整個人一激靈,趕緊沉下意識,將耳力散出去,仔細聽起來。
而後確定了,自己真聽到了水源,離他還不遠,就三四里路。
徐達駿激動了,趕緊爬起來,就往那個方向跑。
徐三郎看到,不由喊:「六郎!你跑什?」
但徐達駿滿腦子都是水,壓根沒顧上後頭還有兩個人。
徐三郎見他只顧跑不理他,也是急了,趕緊爬起來追上去,一邊不忘吆喝張三郎:「快點!」他可不放心六郎一個人。
兩人拔腿追上去,跑得氣喘吁吁的,好容易才追上了人。
這會兒天色已經徹底黑了下來,啥也看不清了,徐三郎撐著膝蓋頭,累得直吐舌頭,「六郎你往這兒跑干甚?」
徐達駿正看著面前,耳力好,夜色下,他的視力似乎也比旁人要好點,只見腳邊正是一條乾涸了的河床,乾裂出一道道的裂縫,仿佛風燭老人臉上的皺紋。
他支著耳朵,而後繼續抬腳,往右手邊去,那靠著山壁的位置,有一處低洼,走近了,他趴下去,耳朵貼著聽了又聽。
徐三郎和張三郎兩個搞不懂他這是在幹什麼,只好亦步亦趨的跟著,一人手裡抱著一捧草根,一人腰上別著柴刀,手裡抱著樹皮。
「六郎?」
徐達駿抬起頭來,臉上帶著一絲興奮,「三表哥,快,把你的柴刀借我用用。」
張三郎不解,但還是立馬將柴刀解了遞了過去。
徐達駿接了柴刀,就開始對著身前的泥巴撬起來。
「六郎,你這是幹啥?天都黑了,咱們得快些回去了。」徐三郎又喊了一聲。
徐達駿手上動作不停,嘴裡興沖沖:「三哥,這地下好像有水!」
這地上好像……有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