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長秋的腳背還沾著頭髮落下來的水滴,躡手躡腳邁著小步跨出門。
他裹著浴巾,準備快到對面自己的臥室……穿衣服。
但他裹浴巾的方式有些奇葩,不像平常的男人只圍在下半身。
而是像女人一樣,浴巾是從胸上開始,特意包住那兩點,圍了一圈落在他大腿根。
他是真的覺得袒胸露乳非常奇怪,就像男人的胸也是什麼隱私部位一樣。
可果然,沒胸浴巾有點掛不住,沈長秋捂著胸口,剛準備關浴室的燈,一側頭,看見了右邊黑暗中的衣帽間。
他腦海中浮現一個畫面。
那是光腳站在她衣帽間時,在視野邊緣的一個角落裡,玻璃櫃門後放著一個四五十厘米的、白色略微透明的塑料置物箱。
樣式很常見,藍色蓋子,但微微發黃,有些年歲。
沈長秋閉眼回想。
而她這間主臥,只有第一天和今天吵著要穿裙子時來過,其他時間都是鎖著門的。
她房間如此空蕩,甚至看不出有什麼不讓參觀的地方,除非……真的有什麼。
可說實在的,他就算是清醒的,也根本分不清那個置物箱裡是什麼東西,可緊貼在箱側的一個黑點,出現在他的腦海。
甚至閉上眼,那個黑點在漆黑的視野中變成了一下下,閃爍流動的白點。
它莫名像一個眼睛。
沈長秋感覺自己的目光透過白色箱壁,黑點旁棕黃色的輪廓看起來像一隻小熊,更重要的是,那顆意指為眼睛的黑色圓點,只有一個。
一個獨眼小熊。
而在更深的記憶中,他對此有著更為熟悉的觸感,甚至,他摸過那隻不見的眼睛。
它就在小小的手心。
那年,幾個大男孩搶了她唯一的小熊,沈長秋去要,最終是搶到了,但還是一如既往地被踹在地上。
最後,他踉蹌爬起來,不顧自己身上的土和嗆了一鼻子的灰,把小熊細心拍乾淨就往回趕。
可等遞給她時,那隻眼睛,被他護在懷裡挨打時,揪斷了。
沈長秋放在浴室開關的手換了位置,慢慢向衣帽間牆上的開關摸去。
他忐忑極了,甚至不敢呼吸,頭髮上的水一滴滴從肩膀滑了下去。
冰冷但格外提神。
他也興奮極了,似乎能確定自己終於找到了一種證據。
臥室外,客廳一片寂靜,沒有她的呼吸聲,沒有她的腳步聲,也沒有她消消樂或鬥地主的遊戲聲。
或許這是最好的機會了。
沈長秋摸到了開關,他的手在發抖。
他即將按下去,他做好在燈亮的一瞬間,打開那扇玻璃櫃門的準備。
也決定不會問她這件事,無論她承認與否,這件事本身也不再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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