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看到树林里有两个人,一男一女……然后就醒过来了。”
“一男一女?你认识他们么?”
“没看清,不过有些面熟,感觉在哪里见过。”
“嗯,你呀就是做梦,你一直躺在这呢!”我安慰二狗道。
但我深知二狗这梦非比寻常,也许根本就不是梦!
他被人下了绊子,想起了某些痛苦的遭遇,而这些遭遇本不属于他,他和别人互换了经历。
而遭遇这些痛苦的人,应该就是当年我们遇到的那个血尸!
二狗的病稍微恢复了一些,二狗爸很高兴,说改天要领他去趟张家老太那,一是感谢老太的救命之恩,二是让老太看看到底是被什么人下了绊子。
二狗爸一直纳闷,他们家里人都很和顺,从没得罪过什么人,为什么会惹上这档子事,还差点要了自己儿子的命。
我说,择日不如撞日,就今天去吧,别一耽误二狗病又重了。正好我们几个在这儿,可以帮忙背着他过去。
我说这些不仅是因为担心二狗病情,更是要趁机早些弄明白二狗为什么会做那种梦。
而且七年前的那件事张家老太也肯定参与过,据我推断她还是最主要的参与者。
如果真是有鬼,那整个张家沟只有两个人能处理这件事。
一个是我已故的爷爷,爷爷的那些书上到天文下到地理无所不包,我也是一直没弄明白,为什么爷爷一个山沟里的农民会识得那些字?
二个就是这张家老太,我见过她的次数很少,她是个神秘而富有传奇色彩的人物。
这两个人都如谜一般让人找不到答案。
当下二狗爸背着二狗,我们几个跟在后面一起到张家老太那。
此时夕阳西下,眼看太阳就要落山,二狗爸想打我们回家吃饭。
我说:“水心你还得回家给我叔他们做饭吧,和七星你俩先回去吧,这里有我跟东子就行了。”
水心答应一声,跟七星两人先回去了。
到了老太家,他家里的大媳妇在做饭,一看我们来了应了声,看到二狗爸背着二狗,就知道是来看病来了,没多说话,自顾自做饭去了。
老太家一共五间房子,之前老太和他老伴住两间,大儿子他家住另三间。现在老太自己住着东屋两间房。
此外还有两个儿子一个女儿,不在一起住但都在本村。
此前我对老太家的情况有所耳闻,她嫁给张汉的时候已经三十多岁了,张汉那时已经五十多了,膝下三儿一女。
老太那时长得特别美,人见了都说这张愣头儿在哪拐了这么个别致的人儿,福气蛮大的哟。
后来一直没有生育,在那会儿农村,女人不生育比眼瞎耳聋都严重多了,便没人再提福气的事了。
可老太治病很有一套,又是弟马仙,慢慢的大家都很敬重她,不过这都是后话了。
我们径直迈入东屋,进到里屋门口的时候,老太正在地中间焚香,满室芬芳。
二狗爸放下二狗,提醒我们不要说话,老实站着先不要进屋。
此时屋内的红色柜子上点着昏暗的煤油灯,光线暗淡;我看到老太的背影:
她身穿黑色带金银花边的丝绸衣服,头尽白,身形瘦削,显得衣服大了好几圈,腰板却出奇的直,给人一种精气神十足的感觉;
她双手合十,手中有三支香,站在地中央犹如一颗树,好像她一出生就站在那里似的,纹丝不动,唯有香气缭绕;
她的正前方的红色柜子上,有一个大大的玉盘,玉盘中放置着一大块雪白的东西,由于距离太远无法看清。
我给了东子一个眼神,意思是,好好看看那玉盘里面的到底是什么东西?
东子点了点头,心领神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