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连几日,京城都处于严查状态,百姓们惊叹不解,各色茶语饭馆便成了聚集交谈的地方。
清光寺大修重建,甚至里面的人也全换了,这一举动引百姓们议论,却没个所以然,只敢在心里胡乱猜测。
又在得知甘水师太等人择日将会被凌迟处死,挫骨扬灰,心里越好奇起来。
且他们不知道甘水她们在被凌迟之前,每日每夜都在受着割肉提香之痛,每次受完刑,会用上好的伤药给她们疗伤,以便下次继续行刑和凌迟当日肌肤完好。
与此同时,清光寺这几日一直由无钰主持着盛大的度仪式,山下的百姓心里是泛滥成灾的疑惑不解,好奇的心如同被野猫挠着。
山上每到夜晚,便会灯火阑珊,与满天璀璨耀眼的繁星交相辉映。夜风吹吹,火苗摇曳,无数个迷茫的少女被领着回家,重新开始……
而权倾在有了君朝的指令后,便大肆搜查起来,一时之间,满城人心惶惶。
有做胭脂美人买卖的商贩都掩藏起来,人之狡猾奸诈,并不好找。
权倾便带着姜随,寻着各种蛛丝马迹,认真的,一点点细细搜查。
终于皇天不负有心人,到底是有两处掩藏不佳,被权倾他们找出来了。
直到那日,城西两家赌坊出了事,查出了胭脂美人,百姓们这才明白事情原委,对甘水一行人深恶痛绝,恨不得吃其肉,饮其血。
那些被当成胭脂美人的少女,有些是孤儿,而有些是父母的掌中宝,却不幸被拐卖的。
于是,在真相浮出水面时,甘水她们的行刑当日格外热闹,刑场人山人海,围满了愤怒的百姓。
甘水她们身上被扔了不少烂鸡蛋和烂菜叶,有的甚至扔的是石子,因此甘水的脸上还挂着几条血丝。
权倾和易书在一旁的酒楼注视着这一切。
随着令牌被扔下,摔到刑台上,万众瞩目的行刑开始了。
台下的百姓欢呼雀跃,大声叫好,用力拍手。
甘水她们被淹没在百姓的唾沫星子中,嘴巴被针线缝了,不能叫苦求饶,只能任由恐惧的泪水侵占面孔。
也不知是不是过于胆小,又是过于害怕,这群老女人竟然在众目睽睽下纷纷吓得尿裤子了。
众人们顿时闻到一股尿骚味,指着甘水她们就破口大骂。
甘水她们便在屈辱难堪又痛不欲生的两种感觉下交叉感受着凌迟之刑。
权倾冷漠的看着这一切,她靠在窗边,“京城的风,总算停了。”
“嗯,”易书附和道,“就怕另一股风又要起了。”
权倾忽然感到暗处有一道目光似乎停留在自己身上。
她道,“城白,你有没有察觉到不对劲。”
“阿冶是说附近有人在监视我们,”易书手搭在窗边,不动声色的问。
“嗯,”权倾轻轻抿唇,“似乎很近很近。”
她一双闪着精光的狐狸眼开始搜索起来。
突然,她在斜对方的酒楼窗户边看见了一个眼角含笑的男人。
他慵懒的神态,懒洋洋的靠着,似笑非笑的眼睛里装着玩味。
她与他的眼神相互交织纠缠在一起。
他在笑,笑的灿烂如花。
易书也顺着她的视线看过去,果然看见了一个男人。
权倾收回视线,落在易书身上,“是他。”
“藏机阁阁主,萧圣,”易书轻而易举接了权倾的下话。
权倾看向易书。
易书淡淡道,“我看见他腰上挂着的月锦袋了。”
“原来如此,”权倾和易书离开窗户边,来到桌子旁边坐下。
她道,“他怎么会来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