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随小心翼翼,如捧珍宝,一步步缓慢走到权倾面前。
众人眼睛都看累了,心里寻思能不能走快点。
权倾笑着接过猫,面朝众人,大声道,“诸位,来,睁大眼睛看一看本掌教的猫。”
易忠等人吹胡子瞪眼,此女子实在放肆,不把他们放在眼里。
炸炸是一只通体雪白的猫儿,由于贪吃,一身的肉肉,圆滚滚的,颇有娇憨感,是异瞳,时常半眯着,像在打瞌睡。
它像它主子权倾,居高临下的扫视众人,神情慵懒,高傲中带着不屑。炸炸漫不经心的举起爪子挠挠权倾胳膊,示意累了,要歇息。
权倾为炸炸顺毛,“各位大人,既然见了主人公,还请安心看戏,稍后有贵宾到访。”
她走下台,回到椅子上坐好,台上又唱起戏来。
炸炸看见易书,一扫方才的无精打采,兴冲冲往易书那里爬。
权倾看着怀里努力挣脱的肥猫,一时无言,揉揉猫脑袋,“小家伙怎么吃里扒外呢!”
“喵,”炸炸回头瞪了权倾一眼,依旧不依不饶的奔向易书。
权倾好奇又好笑,干脆托着炸炸递给易书,“这猫儿不乖,下次换一个送。”
“怎么,狐狸吃醋了,”易书笑着接过炸炸,摸摸它柔顺舒滑的毛,“还是说狐狸也想我了。”
权倾看着眼前笑容温润的男子,一时愣住,低声回,“是呀,想你了。”
易书嘴角荡漾,“阿冶当真直率。”
权倾笑笑不语,在她看来,爱是要说出口的,她不想和城白有一点遗憾,他们都是会随时丧命的人,不能有一点后悔。
易书向台上看一眼,“皇上是不是要来。”
“是,”权倾又拿出小折扇轻摇,“皇上不来,好戏怎么开场,况且,有人想见皇上。”
“你呀,”易书哭笑不得,“真真是操碎了心。”
“那是自然,”权倾想起一事,压低了声音,“对了,朱将军是不是要回京了。”
“嗯,”易书换了一个抱猫的姿势,“她在信上提了一件事,待会宴会结束后详谈。”
“行,”权倾浅抿了一口茶,问了问一旁的姜随,“到时辰了吗?”
姜随点点头,“现在过去差不多了。”
“好,”权倾收腿起身,与此同时戏曲声断,她转过身,面向众人,朗声道,“诸位,饭点都到了,就麻烦挪挪脚,移步二楼。”
易书抱着炸炸站在权倾身边。
他二人,只需要站在那里,就是天造地设的一对,便是耀眼夺目的,足以吸引所有人的注意。
权倾易书率先开步,易忠等人紧随其后。
待众人落座后,有人看见还有一张空桌颇感疑惑,纷纷小声讨论起来,还有哪个大人物没来。
可一想权倾骄傲不可一世的脾性,能让她暂时放低姿态的,也只有当今圣上了。
果不其然,在权倾充满捉弄玩味的眼神下,一声尖细的“皇上驾到”回荡在众人耳畔。
好一个权倾,当下他们还有什么不明白的,权倾玩的是借花献佛,好心机,好算谋,把他们当猴耍。
众人心里再有不满,也得在肥肥的脸颊上堆满讨好油腻的笑,高呼,“臣参加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又看见了君朝身边的尊夫人—姜禾,急忙补充,“参加尊夫人,尊夫人安好。”
君朝在众人的高呼声中淡然入座,手一抬,让众人起身,姜禾神情冷淡的坐在君朝旁边。
君朝笑道,“朕听权爱卿说,她召集各位在此小聚,以商讨捐钱赈灾,犒劳军队的事,特意赶来看一看各位爱卿的善举。”
众大臣嘴角荡漾,眼睛也跟着抽筋,下巴都快离家出走了。
好一个心机深沉的权倾,倒是他们小瞧了她,竟然是一箭双雕,既借花献佛,又大贪一笔。
不愧是她权倾,美名钱财一样不少赚,到时候传出去,好处她倒是尽得,只是可怜了他们这些无辜的人。
权倾笑弯了眼,一弯狐狸眼此刻像极了月牙儿,“皇上言重了,也是诸位大臣心念百姓,心系天下,才会同意臣的意见,这不,大家都乐呵呵的准备出个千百万银两。”
众大臣,“……”,嘴想骂人,心在滴血,满口胡言说的就是她权倾,小嘴一张,损失心肝。
君朝一听,立即满怀期待,颇为感动的看向众大臣,“各位爱卿,权爱卿所言是否属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