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教若是喜欢尽管拿去,不打紧的,”苏遮回的彬彬有礼,倒是显得权倾仗势欺人。
权倾笑了,笑的张狂,她的指尖搭在面具上,一秒收回了笑,阴阳怪气道,“苏公子好大气,本教就喜欢你这样的爽快人。”
然后权倾手指力,一点点抽出了面具,她把玩着手里的两幅面具,“苏公子,你这人说话不好听。”
“掌教何出此言,”苏遮还是端着那贵公子的作态。
“明知故问,”权倾不屑的冷哼。“本教不喜玩文字,因此苏公子说话莫要拐弯抹角,听的本教心烦意乱。”
“原是如此,”苏遮轻笑一声,“权掌教误会了,在下诚心相让,并无它意。”
权倾眉头一皱,苏遮果真生了一张好嘴,三言两语先定她一个嚣张跋扈的罪,再加一个蛮不讲理。
她气笑了,“苏公子,你这张嘴不该生你这,而是该生在你那深在皇宫的姐姐上。”
苏遮脸色一变,神情不悦。
权倾拿着鸳鸯面具,兴致勃勃的欣赏着苏遮的脸色变化,她是不在意百姓的看法,只要自己出去舒服了便好。
这时人群中已响起了窃窃私语,小阵仗的躁动在生,百姓们压低声音,讨论着权倾。
他们或许不认识苏遮,但权倾是绝对认识的,不为别的,只为一年前轰动全城的“东市杀狐”案。
一年前,正是到了百官下朝的时候,东市街头,生了一件惊动全城的大事,那便是权倾遇刺了。
记得那时权倾的马车徐徐的驶过街头,缓慢的前进着,她当时正在里面闭目养神。
突然,从天而降了一个黑衣蒙面人,他目标明确,直奔权倾,他身手迅,手拿利剑,冲向马车。
可他注定不能如愿,因为他被车夫姜随一脚踢到了地上。
他痛的直呼呼,疼痛让他不得已弄掉了武器,他疼的蜷缩在地上,像一条将死之虫,他被姜随踹中了心窝子,正在大口大口吐血。
姜随翻身下马,来到他面前,一脚踩在他胸口上,他痛的五脏六腑生疼,连呼喊哀嚎的力气都没有,只能低声呜咽。
他的五官扭曲在一起,丑陋不堪。
姜随加重了力气,抿着嘴问,“怎么,有胆子行刺,没胆子反抗吗?”
刺客在痛的难以言说的时刻,还不忘对着姜随翻了个白眼。
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来……
刺客双目凝了一团怒火,却无从泄,他已经痛的麻木了,他的血糊了自己一脸,从未有此刻这般恨过。
姜随脸上依然挂着玩味的笑,丝毫不管周围看的目瞪口呆的百姓。
这时,轿子里传来一道清冷的女声,“人抓着了。”
“是的,”姜随扭了扭脖子,“你可以下来看看。”
“好,”这时一直禁闭的车帘开起了一半,一只纤纤玉手出现在众人眼前。
然后是权倾探出了身子,她的神情冷漠,仿佛在她眼前的连一只蚂蚁都不如,仔细看会现她的眼里尽是讥讽玩弄。
姜随再次过了刺客一脚,这一下让刺客再一次大口喷血,眼冒金星,他来到马车旁边,伸出了手,搀扶着他柔弱不能自理的掌教下来。
权倾自然将手搭在上面,与姜随一起来到男人面前。
她的眼里罕见的出现了悲悯,权倾道,“何必呢,不顾一切跑来送死。”
“你这臭名昭着的大奸臣,人人都有责杀你,为民除害是我该做的,”他说的冠冕堂皇,不过是在为自己找借口。
他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勉强直起了一点身子。
“理由不错,”权倾为刺客拍手,笑道,“所以,你该死了。”
她一瞬间收回了原本打趣的笑,嘴抿的直直的,毫不犹豫的抽出姜随的剑,然后在刺客惊恐的注视下,在他还来不及求饶的时刻下。
权倾割破了他的喉咙,他倒在了地上,倒在了自己的血滩上,浑身抽搐着,还不如一条死虫,他的手指向天空,双目渐渐涣散,他莫名其妙的笑着,不知道在想什么,血大口大口的喷出来。
权倾只是接过姜随递过来的手帕擦擦手,便扔在了地上,她的眼神冷漠无情,她的嘴角甚至还残留着一丝冷笑。
她转身上了马车,只留下了一句话。
“回府。”
“是。”
只此一事,让权倾本就不好的名声雪上加霜,人人提起她,都是摇头色变,唯恐谈之。
这便是“东市杀狐”,虽然权倾毫无损,但她到底让城中百姓第一次清清楚楚看清了大名鼎鼎的狐狸奸臣,权倾。也是因此,此时此刻,权倾已被百姓们认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