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韵水被兵头子粗鲁的拽下汽车“快点儿,别磨叽!”
沈韵水眼尖的现他的眉毛处有一块疤痕,把他的眉头生生截断,狰狞的疤痕显得他更凶恶了!
沈韵水硬着头皮跟上去,门口左右各两个挎着长枪的卫兵,因为有人带着,很顺利就进了别墅。
那个疤条朝沈韵水指了指沙的方向示意她坐过去,又招手了招手掌,立刻进来一个小兵,那男人合着手耳语几句,那小兵点了点头脚底飞快,蹭蹭蹭上了楼梯。
这应该就是去请她的病人了吧?沈韵水愈的紧张,手掌浸出了汗液。
沈韵水坐在沙上如坐针毡,狠狠地掐了一下胳膊才勉强沉下心来。
然后就是漫长的等待,沈韵水不知道坐了多久,屁股坐的酸,连人都平静了。
沈韵水不自在的动了动身体想舒缓一下,那个疤条立刻就扫视过来,他的脸色有些青。
很显然,他也已经等的不耐烦了!他又招来了刚刚那个替他传话的小兵,应该是让他去打听一下情况,可那个小兵却面露难色,踌躇不前。
他烦躁的挥挥手,那小兵如获大赦小跑着出了客厅,疤条就紧紧的攥着拳头。
沈韵水扫视了一眼客厅的装饰,只得出一个结论,简朴的奢华!
别的不说,只单单那个看起来平平无奇的旋弧梯都是红橡木的!
沈韵水上学的时候曾了解过一些,这种木头大多分布在美国东部。
其木质坚硬沉重,色泽透亮非常适用于做名贵家具,不过红橡木价格极高而且因为密度高,一但进水便不易挥,十分容易腐烂。
在上海这个雨量充足,气候湿润的地方并不是上佳之选!
看来这别墅的主人还是个土财主,但对于这种事却不太了解,或者是手下吃了回扣。
沈韵水正想着,旋梯上响起踢踏声。
疤条的脸色立刻就变得谄媚,一副摩拳擦掌,急着邀功的模样。
沈韵水心中冷笑:威严十足的官老爷,在这还要被人甩脸色,这会儿子却又巴结的殷勤,前倨而后恭,思之令人笑!
沈韵水暗戳戳的翻了个白眼。
可转念一想,这么富丽堂皇的别墅里的小兵对他恭敬有加,那这个粗鲁的疤条一定官职不小!
这也间接说明,楼上的这位是个了不得的大人物,沈韵水便绷紧了神经,现在已经是箭在弦上,只能小心应对了。
先下来的是一个肩章一白三星,二十六上下的青年男子,个子不算很高,偏瘦却很精神。
沈韵水一惊:是上校军衔!
没等沈韵水多想,一个高大壮硕的男人映入眼帘,哪怕隔着衣服都能看见他的腱子肉。
肩宽背阔,步伐稳健,更重要的是他佩戴的是全黄三星的肩章!
沈韵水瞄了一眼就赶忙低下了头,没敢再看第二眼。
贺晋之整理了一下衣袖:“严少校这个时间来找本督军是有什么要紧事?”
严永昌一愣,贺晋之这话的意思是:没有什么重要的事不要来打搅他,不过这继妻也算是重要了吧?
他笑的颇有几分神秘:“督军,我给你请来了一位极好的大夫!”
贺晋之似乎这才注意到角落里缩着一个人似的,一身茜红的旗袍,愈衬得她一身的好皮肤。
这时程廷山的语气带着几分责怪:“好端端的请什么大夫?这么年轻的女子顶多也就只够打打下手,严少校也太胡闹了!”
沈韵水站在一边额头沁出了冷汗,根本顾不上他们说的什么。
从那个壮硕的男人一开口,她就知道了这次的‘病人’是谁了!
那个声音她记得,在金梦珍的拍卖会上,金梦珍要用她巴结的人!
督军?是贺晋之!
严永昌当然听出了程廷山的不虞,他却笑脸相迎。
“程副官,这你就不知道了,不一样自然有不一样的妙处。”
说着严永昌挤开程廷山,自己站在贺晋之的身边“督军,您还是亲自看看,这其中自有乾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