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泽说,“我又没有叫你们等我。”
奎琳脸色变了又变,终于心平气和地问,“那现在去吧?和大家聊聊天,今晚在这里过夜,明天直接去奥克兰。”
西泽说:“我送淮真回家。”
“叫汤普森先生送就可以了。”
西泽沉默几秒,直接对汤普森说,“开车。”
奎琳那张优雅的脸终于垮了下来,追上几步,“停,停!”
淮真望着窗外,想看看那穿塔夫绸黑裙与长高跟的女士究竟会不会在奔跑中跌倒。
不过她很及时的停了下来。
汤普森说,“其实太太只是唠叨了一点,你不该对她这么坏。”
“她是不坏。不过我最近不喜欢她,因为她总以为我是个恋童癖,并且想方设法想使人告诉我这一点。”
汤普森笑了,“所以你是吗?”
西泽转过脸去背对淮真,“我很确定我不是。”
汤普森从后视镜看向淮真。
两人目光在镜子里交汇,她有点讶异。
“女士,你今晚可真美。”汤普森微笑说。
她说,“谢谢,可是我们三小时以前见过的,你记得吗?”
汤普森说,“我所以我代他向你保证,他真的不是。”
西泽终于忍不住了,“汤普森,我希望你能闭嘴。”
汤普森立刻将嘴巴结结实实关上。
淮真笑着,“我想那个西泽回来了。”
西泽轻声说,“其实他一直在这里。”
汽车在山道颠簸前行。
膝上暖暖的一团,随着车行些微颤动。
她低头,只能看到他头下藏着的右侧脸颊与耳朵。
伴随一声呻|吟,他皱着眉毛,浓密睫毛盖在脸颊上轻轻嗡动了一下。
淮真低头问他:“不舒服吗?”
西泽极力忍耐,摇摇头,“汤普森,开快一点。”
她用手指将他额前碎拨开揉摁,在太阳穴打圈。
指腹被一层薄汗沾湿,也不知究竟是谁出汗了。
西泽咽喉响起一声细碎叹息。
“淮真,我睡一会……”
手被他捉住,迫使她停下动作。然后带过去,贴在他脸颊上。
西泽就着她的手和腿渐渐睡着过去。
淮真一动也不敢动。她忍不住想:我应该再吃胖一点的,这样多少大腿上也有点肉,不至于将他硌的慌。
汽车晃晃悠悠驶上轮渡,向城市开去。
刚开上哥伦布街,等候行人过路时,汤普森转过头问,“可以吗?”
淮真点头,“先送他到家。”
车沿着坡道小心翼翼拐入伦巴德街。
街灯都打开了,路旁花圃被点得明亮璀璨。
行驶在曲折陡峭的坡道的轿式自备汽车让他有点雪上加霜。刚到1-1o9号外,不等车挺稳,他推开车门冲出去,埋头在花园里吐得昏天暗地。
淮真跟在他身后下去,替他轻轻拍打后背,难受得不知说什么好。
一楼房门打开,黑人胖女士从里面一颠一颠跑出来,心疼的大声叫喊,“哦可怜的小宝贝,怎么喝成这样了……”
她穿着拖鞋急急奔过来,扶着西泽胳膊,用整个身体支撑着将他架进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