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姒看着这个眼熟的锦盒,心中酸胀难忍。
锦盒里头是一块冰玉,触手冰凉,最适合夏日佩戴解暑。是镇南王搜寻了好几个月才从西域商人那花重金买来的,她和容氏一人一块。
这般珍贵的东西,在镇南王府被灭之后,被徐容婉和小容氏占了。
姜姒接过锦盒,打开,里头果然是莹白的冰玉。
这块冰玉大约有她掌心那般大,薄而透亮,莹白油润,顶端处打了小孔串了一根红绳。
姜姒取出冰玉,压下心里的复杂情绪,笑吟吟的喊:“我很喜欢,爹爹给我戴上可好?”
镇南王已经好久没有听见女儿用撒娇的语气喊“爹爹”了,这一声,直喊的他一颗心都快化了。
回头一瞧容氏,也是十分欢喜。
镇南王高兴的连应了好几声,笨拙但小心翼翼地给她戴好冰玉。
姜姒坐到容氏身旁,与镇南王夫妇说了好一会儿话,瞧见容氏面露疲惫,才不舍的离开竹院。
夏日夜里月光亮如白昼,不用打着灯笼都能看清楚脚下的路。
姜姒没有睡意,心中又还是担忧裴临寂的伤势。
她迫切地想要治好裴临寂的腿伤。
是因为想验证,上辈子那些不好地结局能否被她改变。
若是裴临寂的双腿不会残疾,是不是也代表这回镇南王府也能平安渡过?
姜姒不大关心朝中局势,但细想起来,上辈子镇南王府被灭,也不全然是因为徐容婉一家,更是因为镇南王手握重兵,当今圣上定然是早就生了拔除镇南王的心思。
这般想着,姜姒就想亲眼去瞧瞧裴临寂的伤势。
“兰枝,裴临寂住在哪?”
兰枝一愣,“府中下等奴隶都住在后院马厩旁的偏屋里。”
姜姒抬脚就往后院马厩的方向走,兰枝反应了好一会儿,忙小跑着追上去拦住她。
“主子可是要去看裴临寂?!”
姜姒淡淡点头,“正是。”
“不行不行!”兰枝把头摇的像拨浪鼓,“马厩偏屋内住了好几个奴隶,可不止裴临寂住在那。”
“主子身份尊贵怎能去那种腌臜地方,何况是在深夜,若是被王爷知晓了,定会罚兰枝的。”
上辈子牢房都住过,姜姒怎么还会怕去马厩。
“不碍事,我去看一眼便离开。”
兰枝摇头,张开手臂挡在姜姒面前,“奴才不能让主子过去。”
她咬咬唇,有些愤怒,“主子身正不怕影子斜,但要是这事被锦兰院那两位知道了,还不知道要怎么编排主子!”
见兰枝一副“主子就必须从我身上踏过去”的架势,姜姒心中好笑,拉下她的手。
妥协道:“行,我不去了。”
待明日再找机会去瞧瞧,不过心中还是不放心,她把先前放在袖中的金疮药拿出来。
“既然不许我去,那便你去瞧瞧。”将金疮药递给兰枝,“顺道把这药给他。”
兰枝看清她手中的药瓶,惊讶道:“这可是上等的金疮药,五十两一瓶,这么金贵的药主子要赐给裴临寂?”
姜姒听出兰枝有些瞧不起裴临寂的意思,心中不知为何有些不大高兴。
嘴角的淡笑也隐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