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厚点。"
越星疏没想到自己在四月份还能看到一场如此大的雪。
路上已经没有多少行人了,漫天飞雪洋洋洒洒,将这座不是很大的高原城市笼住。
只有雪,没有风。
安静到他能听到一片片雪花落下的簌簌声。
还没一会儿,他和楚屿的头上就已经落满了雪花。
路边开了一半的樱花树被压弯了枝。
"好大的雪。"越星疏仰起头,一丝丝的冰凉落在脸颊上,落进眼睛里。
湿漉漉的,痒痒的。
越星疏打了个喷嚏,他吸了吸被冻红的鼻头。
"冷吗?"楚屿伸手拍了拍越星疏头上的雪。
雪踩在脚下咯吱咯吱响,越星疏突然扑哧笑了出来。
"笑什么?"
"小时候下雪,我有时会单脚跳着走好远,然后想路过的人会不会觉得是外星人走过的。"越星疏单脚跳了几步:"很傻。"
楚屿点头:"是很傻,还有故意把脚印弄大,然后拉着我说是不是门口有怪兽。"
越星疏捂着嘴巴哧哧笑,睫毛上落了雪花,晶莹剔透。
站在路灯下,笼在大雪中,好看得不太真实。
楚屿说:"疏疏,我给你拍张照片吧?"
越星疏脸有些红,不知道不是因为冻的,他搓了搓脸颊,没有接话。
楚屿拿出手机对准了越星疏,他有些不自在伸出手挡了一下镜头,也挡住了自己扬起的嘴角。
越星疏从一旁的花坛边上捧了一捧雪扬在楚屿的脸上。
楚屿没有躲开,脸上全是雪花,看上去有些滑稽,跟平时的他一点儿也不一样。
楚屿扬了扬眉:"打雪仗,我可从来没有输过!"
楚屿就地捏了一个雪球扔了过去,打到了越星疏的胸口。
越星疏拍了拍胸口的雪,捏了一把雪塞进了楚屿的领口。
他的手很冷,冰凉的雪接触到楚屿温热的皮肤瞬间化开从他指缝中流了下去。
楚屿被冰的龇牙咧嘴。
"怎么样?"越星疏哈了口气:"凉吗?"
楚屿笑,哆嗦了两下,把越星疏的手从领口拉出来:"报仇了?"
越星疏咬着唇嘿嘿冷笑两声:"这才到哪儿啊。"
楚屿耸耸肩,也不躲了,甚至拉开了羽绒服的领口笑着说:"行吧,有仇报仇有冤报冤,一起来吧。"
越星疏挑了挑眉蹲下身子捏了一个拳头大的雪球:"这可是你说的。"
楚屿"嘶"了一下笑:"你来真的啊?"
越星疏扬了扬下巴:"要反悔吗?"
楚屿摇了摇头:"任刀任剐。"
越星疏笑着走了上来,把那个大雪球从楚屿领口一点一点塞了进去:"我没有开玩笑。"
楚屿低头笑了笑,强忍着冰意:"我知道。"
越星疏塞完雪球,拍了拍手往后退了两步,转过了身,踢了踢脚下的雪,小声说道:"楚屿,你对我那么坏,我是恨你的。"
楚屿站在原地没有动,胸口的雪一点一点融化,冰得有些痛,衣服湿了一大片,冰凉的贴在身上。
"我知道。"
越星疏沉默了好久,转了过来:"我们回去吧,你衣服湿透了,肯定不舒服。"
楚屿笑了笑:"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