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屿靠在阳台的沙上,底下有人进进出出,偶尔能听见几声低声的啜泣。
他的心里却没有任何的波澜,那个人死了,罪魁祸终于死了,专制又辉煌的一生。
从来没有因为伤害了一个生命而抱歉过。
而他居然把这么多年的恨,加在越星疏一个人的身上。
他恨了那么多年,却也爱了那么多年。
"你的祝福过期了。"
越星疏回得很快,他看着屏幕出来的亮光,心里隐隐觉得有什么东西的塌陷。
那盏亮着灯的家,才是他的家。
越星疏在等他。
楚屿点了一根烟,烟头忽明忽灭,阳台上的风有些大,偶尔暴雨的时候越星疏会悄悄推开他的门,然后关上窗。
雷雨天,他们会睡在一起。
他把烟头掐灭了,然后起身往外面走去。
"你去哪?"楚玥叫住了他。
"回家。"
"可是……"
"我明天早上会回来,葬礼,也会参加。"
楚屿留下一句话,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打开家门,房间居然是黑的,他闻到了一股很重的酒味。
楚屿觉得嘴角轻轻勾了一下,越星疏居然喝酒了。
他打开了灯,走到餐厅,桌子上摆了很多菜,没有动过。
歪歪扭扭的半个蛋糕旁边放了一支燃尽了的蜡烛。
一瓶倒了的红酒瓶已经空了。
越星疏没有在。
他转身推开了越星疏的房间门,里面也是空空的。
他居然没在家!
楚屿皱着眉给越星疏打电话,响了好久没人接。
楚屿坐到了沙上,聊天界面还是那句:"你的祝福过期了。"
他突然意识到,越星疏若是不接他电话,他根本不知道他在哪?
那种脱离掌控的无力感越来越重。
"嗡嗡"
手机震动了两下,楚屿赶紧拿了起来,是安。
"老板,打扰你休息了吗?这边有个急事。"
楚屿莫名其妙有些失落,他皱了皱眉放了下去。
估计是络鸣又玩什么寻死觅活的把戏,一次两次就当的调味剂了,多了就有点厌烦了。
按道理络鸣应该不会是那种难缠的角色。
手机又亮了一下,是安来的一张图。
楚屿想了想,还是点开了。
酒吧的光线很昏暗,在一个角落里好像是一个男人被另一个人按到墙上亲。
楚屿皱了皱眉:"明天把照片给络鸣,然后拉黑吧。"
他放下了手机。
"是小越。"
手机暗下去的瞬间他瞥到了那三个字。
他再次点开照片,放大了镜头,这才看清,真的是越星疏!
他瞬间站了起来,怒气上涌,拿起电话回拨了过去:"在哪?"
"我把地址您手机上。"安似乎听出来楚屿语气不善,想了想还是说道:"楚总,事情可能有些复杂,您先别火。"
楚屿没有说话,拿着车钥匙往外面走去。
越星疏到酒吧的时候脚步已经有些漂浮了。
络鸣笑嘻嘻看着他的时候他明白过来自己上当了。
他扶着墙往外面走去,却被两个人架了起来:"越副总来都来了,喝两杯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