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奶奶的,武侯长要找封名,这个忙咱们帮定了。”
叶娇把银子丢出去,笑道:“跟我走吧……然后,别骂人。”
转身时,叶娇突然有些恍惚。
她觉得自己像是变了一个人,从什么时候开始,她不再直来直去,反而像李策那样,一肚子心眼儿了呢?
真是近墨者黑。
以后离他远点。
“阿嚏!”正在打磨匕的李策打了个喷嚏。
他们一路从甘州飞奔回京,几乎没有停过。但是今日马蹄铁坏了,李策跳下马车,在等待的间隙,忍不住磨了磨匕。
这是叶娇落在马车里的。
但是李策已经自己骗自己,相信是叶娇送给他的。
要不然怎么恰好掉了呢,还帮他挡过一次刺杀,更重要的是,叶娇没有索要过。
匕冰凉,但如果在火边暖一暖,对着太阳旋转到某个角度,就有些像叶娇的身影。
但是青峰说,那不是武侯长的身影,是日头晒伤了眼睛,眼花了。
从那日开始,李策有什么心事,就不再同青峰讲了。
赶路,赶路要紧。
匕磨到一半,前面山路上有骏马飞驰而来,跑过去很久,又调转马头,折返回来。
“请问这是楚王的马车吗?”
骏马上的男人询问道。
青峰抬起头,看到来人,问道:“你是?”
“这是给楚王的信,”那人从胸口取出书信,又道,“主人交代,得见到楚王的印鉴确认身份。”
青峰看向李策,李策点头,双方确认过,那封信才送到李策手中。
熟悉的信笺,是白羡鱼。
李策迅拆开信,只看了一行,便猝然起身。
他脸色铁青,深邃的眼中凝聚怒意,嘴唇微动,手指下意识握紧,尚未丢下的匕,划破了他的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