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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章 白发结成的胸花(第2页)

她老人家‘皱纹上脸’的笑容中,布满了自信、幸福还有向往!

大家拨开杂乱的灌木丛,不断往前行走,只听到哨子般的手哨声音:嘘!嘘!嘘嘘!婉转的响起。阿美老人停下脚步,口中由轻到重的呼喊:欧泽!欧泽!!欧泽!!!

那边很快传回的是:曲比!曲比!!曲比!!!

欧泽老人换上刚带上山的一身新装,披着几乎触地的银,双边耳旁的长理出,结成纯白色的胸花、不偏不倚的戴在胸前的长胡须之外。白色双眉外侧的长眉,经过队长他两人修整,避免遮住清瘦的脸庞。

配上满脸“络腮胡子”和盖住胸部胡须的“白之花”,再加上黝黑的皮肤、深凹聚神的眼睛、挺拔的鼻梁、微微向下勾的鼻尖,既像银仙翁,又似白眉大侠!好不威风!

这是快组的队长及高个子战士先登上崖山,为年近九十的老人梳洗打扮的杰作。

白胡子上面重叠的“白之花”,是时光的积淀、是心缘挂念的牵绊、是一辈子的准备的结果、是新人独一无二的点缀;是最具特征、最使人动容;最有象征意义的时光之花。

他!柱着‘多功能’的双拐杖,避开各种阻挡,飞一样寻声冲到阿美面前。

阿美老人用力的咬住下嘴唇,不让双唇的颤抖,也竭力支撑着身体直直站立,不让自己先倒下。

当两人已是近在咫尺,眼光相碰时,欧泽老人甩开双拐,挺着胸膛、撑直了腰杆、金鸡独立!

只见他张开双臂、闭上眼睛,唰唰的泪水顺着老人的脸庞及胡须徐徐流淌。

阿美老人猛的上前抱住欧泽,支撑着他,用头靠在他仍然宽阔但略显瘦弱的肩膀上;欧泽老人微微低下头,偏靠在阿美的头上,两人流下的泪水融合在了一起。好大一会,没有任何声响,只听见清风在轻轻地拍打万物;小动物希希唰唰的爬动;周围高耸的山崖更加肃穆挺立;高处的滴水声似乎停顿下来;蓝天上的白云“拥簇着观望”,显得虽然飘动变化无穷而仍能井井有条;两个蓝眼睛灰兔竖着一对长长的耳朵、抖动着肥厚的脸唇,骄傲地停在一对老人脚旁······大家定神一听,只有各自呼呼的喘息声和砰砰跳动的心玄,在出阵阵的“共鸣”之声!

是啊!此时没有了语言,没有哭声,也似乎能震撼周围的一切。

时光如流水、时光留下了“真情”的过往。从襁褓到小青年的十七年与共、从青丝欢快再到白苍苍的老人,足足七十年的分离,不尽的相思在此终于能相见和相守,远远出了人们愿望和梦境,统统意想不到的闯到了两位老人的足尖之前。

大山无语,厚重到让人从心底去感恩它的包容和付出!

时间也定格了这个瞬间!世间处处有不平、有冷漠、有自私、有傲迈、有显摆、有争夺、有踩踏、有虚无、有算计、更有欺诈。但此时没有,真真切切的生在眼前,只有真实的祝福和期待!

白老人也许感到:

天际动情隆隆来。高山相逢

山高独腿苦相望,

崖断迹消伴静尸。

茫然救你悬崖处,

竟然助我百年思。

人生相遇茫茫海,

天际动情隆隆来。

我欲因之千梦载,

须及地一时呆。

一旁的“队长”,长时间的站着,先是眼眶湿润,脑筋中自然构思着这幅深深映入脑海的画卷:“崖巅夕阳新人图”,或者是,“断崖欧泽曲比图”都行。只需崖巅的石断如劈及将要落山的艳丽夕阳作背景,衬托“白胸花”,一对将近百岁的老人相拥于此。一点不落套,再无实力可比。用不着张扬,矗立画前都会有沧桑情感的厚重与震撼。

而后他不自主的向远处望去,一言不,任思绪像脱缰的野马,涌向那遥远的天边!直到队员们大声呼叫:“队长--!队长!

后面用了四十多天的时间,大家因地制宜为两位老人搭建了一间木质支架新房,驻好了土墙,盖上了“楔断木板”的“屋顶”,再用片状石头压好。(这特制木板是用笔直无结大松树,砍成两尺截断,再利用树木环状年轮特点,用前窄后宽的“木楔”,分层次錾开,就可得到湿木板,再用石块压制风干而成)。使他们在回忆及长叙的档口,脱离“干尸的陪伴”!

还在不远处搭建了猪舍,兔舍,盖上了厚厚的“把状茅草”,方便“来投”的野猪群及野兔群的“养”“放”自如。两位老人都谨记他们的“阿薄”——(爷爷)反复的告诫:“如现有“五爪”的野猪,不要追杀!放他活路。”

大家不约而同问这是为什么,他俩相对而笑,再相对摇摇头。大概在说:爷爷说的,都记下了,没问为什么!”。

“队长”为他(她)俩绘制了“双老拥坐云端”图,还绘了杨副司令侧身指挥九位部下“重上崖山”图,挂在了新房内。另一幅是“山巅夕阳新人图”,队长说要带下山去,作为永久的纪念。

两位老人,手牵手,在新房内走了一圈又一圈,才站立画前,讲了无数的彝语表示着他们这整整一辈子的欢心。

有一句使得大家感动无比:“好在我俩都活到了现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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