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一同降生,理當一同歸於塵土。
然而她不知道的是,罐子裡的根本不是王沐然的骨灰而是普通的石灰,裴璟怎麼會容忍傅歸荑抱著別的男人。
哪怕只是骨灰都不行。
那天夜晚,傅歸荑大醉一場,她很少喝醉,一是醉酒傷身,二是沒什麼人能喝過她,獨自飲酒未免無。
但是這天,她想用酒麻痹自己,放任自己最後一天沉浸於悲傷中。
裴璟在一旁陪著她,兩人誰也沒說話。
她喝一杯,裴璟喝一杯,陪到最後,他自己先倒下了。
傅歸荑仗著醉意,用力踢了裴璟一腳,嘴裡嗤笑道:「沒用的東西。」
若是她可以不那麼理智,若是她能再衝動一點,此刻就是殺死裴璟逃走的最好的時機。
他對她毫不設防,她的袖口裡有十支袖箭,頃刻間可以將他打成篩子。
她手裡有太子御令,可以馬上帶鄧意出宮,甚至能讓守城的人連夜開城門放她出行通關,一路上也不會有人敢阻攔她,只需要快馬加鞭十日就能回家。
但她不敢,更加不能。
傅歸荑搖搖晃晃地站起身,用力扯下酒紅綢,甫一開封,辛辣刺激的酒香撲鼻而來。
她想也沒想,逕自握住酒罈壁口,欲往上抬送進嘴裡。然而她高估了自己的力氣,再加上微醺的醉意,眼看著就要砸在頭上,忽然竄出來一隻手穩穩托住壇底。
傅歸荑似乎沒想到有人敢闖進來,她眨了眨眼,皺著眉問:「你是誰?」
「我陪你喝。」那人一張皮質面具蓋住上半張臉,單手一轉,抬起酒罈大口大口地往嘴裡傾倒。
傅歸荑無所謂地笑了聲,扶著桌子坐下來。
她認出來了,這是那日在平溪獵場守在她房門口的人。
換了個人,與她而言並沒有什麼不同。
誰知這個人的酒量居然也是出奇的好,兩個人一壇接著一壇地喝,最後竟是傅歸荑先有了醉意。
「喂,你為什麼對一個失散這麼久的人如此在意?」秦平歸一直守在門口注意裡面的動靜,見傅歸荑搖搖欲墜的身形無意識地闖了進來,回過神後已經問出了他心中疑惑。
「久?是很久了,距離我們分別已經十三年四個月零九天,我每一天都在等他,他說過會回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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