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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不是站不起來，宋昭非得揍他丫。

6靡視線緊盯輪椅上的青年，這麼久以來，他第一次見宋昭生氣的樣子，嘴角不高興地下彎，慍怒的樣子也好看的緊。

宋南星從小最是崇拜宋昭，現在他被當著眾人的面數落，感覺天都要塌了。淚水在眼眶裡打轉，卻又拉不下面子，梗著脖子不肯道歉。

角落裡的宋二姨這時跳出來打圓場，「小昭別說這麼重的話，我們都是一家人，南星也是怕你被人騙了。當然老爺子喜歡這孩子，自然是錯不到哪去，不過說來老爺子真是著急，人還沒畢業就安排到你身邊了。」

好賴話全給她一個人說了，最後還要再挑撥一下他跟老爺子的關係。

要是原主，估計聽完當場就炸了，可惜現在的是鈕祜祿貔貅。

「一家人？」宋昭意味不明地笑，「家裡能叫我小昭的長輩只有爺爺跟我的管家，一年見一回，碰了面不是談錢就是談項目的也能叫家人？你是宋南星二姨，可不是我二姨。」

宋二姨被說的氣虛，強撐著顏面，「何必把話說的這麼難聽，好，宋總，不管你怎麼說我們都是同宗，我說這番話都是為了你好，這位6先生前不久在a城註冊了公司，薪資水平都是頂尖，他要是真像你說的那麼自強，一個還沒畢業的學生，從哪裡拿出這麼大一筆錢開創公司支付薪水？」

像是給自己找到了站得住腳的理由，她揚起下巴，「不如我們請6先生來說說吧，聽說小……宋總的腿傷，是在去學校接你的路上才出了車禍，怎麼偏偏就這麼巧，出了車禍沒多久他就註冊了公司。」

6靡始終都沒說話，只是在宋二姨提到公司時眼神沉了沉，「宋……」

「關你屁事。」

宋昭煩得很，他晚飯基本沒吃，現在很想回去吃6靡留給他的奶酪。而且他能感覺到，對於車禍的事情6靡一直有些自責，晚上在醫院總是睡到半夜驚醒看他的腿，再沉默坐到天微擦亮才繼續睡。

「他開公司的事情還需要你說給我聽？拿不拿的出錢，拿出多少錢，跟外人有什麼關係？」

宋昭一字一頓，不只是說給面前的人聽，更是說給在場所有人聽，「作為我法律意義上的合法伴侶，6靡擁有我現在名下財產的一半，開公司那倆鋼蹦錢，也值得拿出來說嘴？」

「合……合法伴侶！？」宋南星呆滯了會兒，磕磕巴巴重複。

話語中蘊含的巨大信息量，像驚雷一樣在人群中炸開。

「天吶，宋總結婚了！？」

「宋老爺子安排的嗎？」

「你眼睛瞎呀，沒看見人家感情那麼好嗎？」

底下不知道哪個有眼力見的，張口來了句祝宋昭婚快樂，一時間，眾人的祝福像不要錢一樣往外冒，與之前冷眼旁觀宋南星他們奚落6靡完全是兩副嘴臉。

宋二姨的臉色由白轉青又轉紅，活像顏料盤打翻在臉上，她勉強一笑，「倒是沒聽說什麼時候辦的婚禮。」

「領證了，還沒辦婚禮，婚禮這種東西都是6靡做主。」宋昭道，「放心，到時候肯定不會請你。」

宋二姨:「……」

宋昭指揮著6靡往外走，臨近門口時，他回頭淡淡開口，「每年開始這個一年一聚就不必了，我見著煩。」

—

宋昭打包了奶酪帶走，在門口等司機。

準備上車時，沉默當了一個晚上啞巴的6靡，在背後拽住宋昭的衣袖，眼底涌動著難以言喻的複雜情緒，低聲道:「你是誰呢？」

你究竟是宋昭，還是旁的什麼人？又是從何而來，帶著什麼目的將他無的生活攪動，強行擠入他的世界。

獲得大勝利的宋昭，略帶嫌棄地瞅他，「你被罵傻了啊？不是我要說你，怎麼罵我一套一套，輪到他們就變啞巴了，窩裡橫不是好習慣。」

6靡再次重複，「你是誰呢？」

宋昭:「……？」

「我是誰，我是貔貅大王我是。」宋昭拉著6靡的衣領迫使他彎腰，額頭相貼，奇怪道：「這也沒發燒啊。」

二人的距離觸不及防拉進，呼吸交融在一塊，6靡視線下移，紅潤上揚的唇喋喋不休，隱約露出猩紅的舌尖。

「喂，喂！6靡？」宋昭往後稍退，接著猛地靠近給了6靡一個頭錘。

6靡吃痛。

宋昭摸摸頭，「回去讓明啟給你看看，不會是被嚇到了吧？呆頭鵝。」

6靡半蹲下身盯著宋昭，語氣十分認真，「宋昭，我們是什麼關係？」

「合法伴侶。」

「不是這麼說。」6靡半闔眼，眼裡晦暗不明，語氣發澀，「是愛人，是這個世界上彼此相依的另一半，只能有我，只能是我。」

不管你是誰。

既然是你先主動選擇了我，那就不可以在中途選擇別人。

宋昭對6靡的態度感到有些奇怪，隨後恍然大悟，難不成這就是人類所需要的儀式感？

他鄭重點頭，「好的，我記住了。」

這個世界上也沒有第二個男主，當然只能是6靡。

6靡看著他的樣子就想笑，笑著笑著眼眶忽然開始發酸。

他環抱宋昭，完全不顧做好的造型，一股腦地埋進宋昭懷裡，悶悶出聲，「如果我做的不好，讓你不高興了要告訴我。」

宋昭搓搓6靡的頭髮，給他順毛，「怪膩歪的，我有點開始懷念你以前高冷的樣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