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姐姐曾经这样对冉禁说过,且命令她继续留存着能够识别身份的痕迹。
这是迟遇觉得最为合理的解释。
而姐姐过世之后,冉禁还是穿着长袖,意味着她手腕上还是有不想被人洞察的痕迹。
那么就只有一种可能生物公司所留下的标识不是用普通的方法就能去掉的,即便现代医美也做不到。
不然姐姐过世之后冉禁再忙,也能挤出时间去消除,不会留到现在。
冉禁可能试过了,但没有成功,所以才会一年四季一直都穿着长袖。
迟遇在来之前,已经将所有推测出来的线索反反复复地思考,自认为没有矛盾和破绽。
可是最最重要的证据,却和她想的完全不同。
居然没有任何痕迹
迟遇茫然。
“那次啊。”冉禁笑着说,“那次是大冬天,下着雨,你是不是被冻得指尖麻触觉有了偏差,所以才会觉得碰到了什么”
被冉禁这么一说,迟遇的确想起来了,那天是很冷,她也只是很短暂地触碰了冉禁的手腕一下。
但那粗糙感并非是错觉。
可眼前冉禁白皙无暇的手臂更不是错觉。
清清楚楚地摆在她面前。
“那你为什么不穿短袖”
“没为什么,不喜欢而已。”冉禁一句话就将这件事彻底说完,让迟遇无法反驳。
迟遇的人生从未有过这么迷茫的时刻。
如果冉禁的手腕上没有伤痕,没有克隆人的印记,意味着她所有的推论都会被打翻。
她刚才所有的滔滔不绝都建立在冉禁是克隆人的基础上。
最基本的论点不复存在的话,她好不容易构架起来庞大的推断在顷刻间轰然倒塌。
迟遇慌了,她察觉到冉禁的神色在迅变冷,在冉禁的身后仿佛有一个巨大的黑洞,马上就要将她纳进去。
“冉禁,你说实话好吗”迟遇紧握着冉禁的手,生怕她又会突然消失,“你说那些话明明不开心,伤害我也伤害你自己,为什么还要说别再将我往外推,我想保护你。”
迟遇大概没有现自己正在落泪,一向镇定、聪颖,对任何事都十拿九稳的她,此时慌张、急切到几乎用上了恳求的语气。
被迟遇紧握着的是冉禁骨裂的左臂。
正处于情绪高峰的迟遇将她弄得很痛。
迟遇似乎察觉到了,很快松开了她。
冉禁咬着唇靠在她怀中,将痛感硬压下去,脸上还带着没有彻底褪去的潮红。
她将抠出血的手指藏进了手掌里,用冰冷彻骨的语气说“到底做不做,不做就滚吧。”
她和迟遇,在她离开迟氏集团那天,拉黑迟遇所有联系方式的时候,就该彻底结束了。
神明应该在属于她的世界里永远快乐,永远纯净。
那些不小心沾染上的污秽,冉禁会亲手帮她洗去。
之后冉禁的手机很是时候响了起来。
冉禁将迟遇推开,拿起手机听了大概半分钟左右后,轻轻地“嗯”了一声,挂了。
“你走吧,一会儿警察要来问话。”冉禁的声音听上去非常疲倦。
迟遇走了,走的时候步伐沉重。
冉禁知道她很难过,但是并没有上去安慰她。
好了,策划已久的剧目终于演完了。
虚脱的冉禁站在无声的客厅里,似乎还能嗅到迟遇的气息。
嘴唇内侧已经不知道在什么时候被她狠狠地咬破,此刻满嘴的血腥味。
刚刚被迟遇拥抱的身体,自作主张地空虚,空虚到她抖。
就在她贪恋最后一丝残余的温暖时,右手腕突然传来一阵钻心剧痛。
像是又被迟理撕扯开。
痛得她捂住雪白无瑕的右臂弯腰蹲了下来,冷汗狂生,将胳膊死死地压在怀中。
“令人作呕的肮脏东西。”迟理的声音在她耳边回荡。&1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