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不困吗待会儿冬知该醒了。”6乾珺折腾他一个时辰,冬知正好睡醒一觉,这是最近姜容总结出来的经验。
6乾珺看他一眼,脱去外衣上了床。姜容只穿着一件到大腿的里衣,方便,还能遮住6乾珺不想看见的东西,但是6乾珺今天不知道怎么了,上来就撕了他的里衣,吓得姜容脸上没了血色,下意识拿手挡住。
强硬的拿开姜容的手,6乾珺语气有些生硬,心里有些柔软,“挺好看的”
自己做再多心里建设,也比不过施暴者的一句认同,姜容积攒的泪水决堤,哭得上气不接下气,6乾珺终于体会到了一种从未有过的感觉,心里酸酸麻麻的,又想紧紧拥他入怀。
大抵是叫做心疼吧。
这一夜二人什么也没做,姜容哭累了在6乾珺怀里睡着了,冬知也一夜未醒,只有6乾珺,在深夜里慢慢清醒。
他轻轻勾起的嘴角慢慢放平,眼里的温柔尽褪,只余冷漠。
不该有这些情绪。6乾珺压抑了许久的情感一时间喷而出,让他招架不住,人的本性是贪恋美好,可世俗的经历告诉他,美好一旦覆灭,他就会万劫不复,他该及时止损。
于是一连几日6乾珺再也没去过,姜容以为6乾珺能够接受他了,6乾珺给他泼了一盆冷水,告诉他一切只是他的幻想。
宫里的女人都是6乾珺的棋子,知道真相的苏月更是,6乾珺在思考了几天后,交代苏月做一件事。
他要让姜容相信,一直以来,跟他缠绵的都不是6乾珺,而是一个替身。
这与事实完全相反的假话,要说成真的倒也容易,就是苏月再一次惊叹于6乾珺的狠心。
他是不给姜容留活路的。
“本宫都开始可怜他了。”二人之间没了秘密,苏月也没了之前的恭敬,她慢悠悠剥着手上的蔻丹,道“臣妾现在唯一的庆幸,就是臣妾从未爱过陛下。”
爱上这样一个男人,真是倒了八辈子血霉。
“先可怜可怜你自己吧。”6乾珺淡淡道,棋子,用完之后只有死路一条,至少他没想过杀了姜容。
苏月动作一顿,像是听到什么好笑的笑话一样,大笑起来,疯疯癫癫的,6乾珺转身走了。
隔日,苏月在长乐宫举办了宴会,各宫嫔妃都要参加,姜容借口推脱,苏月就派人来几次三番的请,姜容只好来了。
他是最后一个来的,一来就见6乾珺和苏月在调情。姜容不懂那夜过后6乾珺冷落了他是为何,他明明感觉出6乾珺是真心实意说的那话,也能感觉出6乾珺实实在在的心疼。
眼前的男人太过陌生了,陌生到让他有些恐慌。
“侍君请坐。”以为只是普通宴会,姜容带着孩子来了,可那一男一女动作逐渐不堪入目起来,姜容只能紧紧抱着冬知,捂住冬知的眼。
其他嫔妃好像见怪不怪,只有些难以掩饰的嫉妒。姜容在一旁坐下,那边苏月把手搭在男人肩上,状似无意地扯开了男人胸前的衣裳,露出男人宽厚结实的胸膛。
姜容一直控制着自己不去往那边看,可越控制内心好像就越与他作对,干脆让他看个清楚。
二人暧昧的动作已经不能引起姜容的注意了,他看到男人胸膛上什么都没有,那个清晰的胎记,不在了。
魂不守舍度过了一上午,姜容怎么都想不明白,其他嫔妃的反应也很正常,好像6乾珺本来就没有什么所谓胎记一样,好像只有和他在一起的那个6乾珺,是有的。
这样想着,姜容猛地走出清宴阁,他走不快,一瘸一拐往宣政殿走,路上几次差点绊倒,只是让他更加小心抱紧了孩子,还是一副失魂落魄的模样。
他要看看,他要去看看,此时在宣政殿的这个6乾珺,他有没有胎记。
“侍君,您怎么”
姜容绕开许恭福,来不及等他通报直接就冲进了宣政殿,殿里只有6乾珺本人坐着处理政务,姜容怔怔地看着他,他能确定眼前这个6乾珺是他了解的6乾珺。
被闯进来的声音打扰,6乾珺不悦地看了姜容一眼,“你有什么事”
姜容不说话,他只是慢慢走进了6乾珺,看着他的眼,扯开了6乾珺的衣裳。
没有胎记姜容脑子里没有其他东西了,他只知道面前的这个6乾珺没有胎记,也就是说和苏月调情的那个6乾珺,就是眼前这个,尽管给人的感觉不一样,姜容把它归结于在面对苏月的时候,6乾珺总是笑着的,所以才让他感到陌生。
“陛下这里,没有胎记吗”姜容还是控制不住问出了口,6乾珺显得更加不悦了,“你闯进来就是问这个”
“到底有没有”姜容目光祈求地看着他,6乾珺又扯开了点,“你自己看不见朕有没有胎记又如何”
在记忆里有胎记的地方轻触了下,那里光滑平整,根本不是从前的触感,姜容好像没了力气,跌坐在一旁的凳子上。
“你究竟怎么回事”6乾珺放下了手里的政务,质问他道。
“在姜府要了我的那个6乾珺,他左胸口有个形状奇特的胎记,宫里缠绵过的那个6乾珺,也有这个胎记,为何你没有”
6乾珺脸色一变,好像秘密被人揭的模样,彻底让姜容死了心。
“所以你根本没有碰过我。是不是”姜容一字一句问他,“一直是那个人在完成你的任务,是不是”
“你”
“我到底有什么值得你这么对我值得你找个人折磨我,值得你制造那么多假象让我死心塌地爱上你,我到底有什么利用价值,值得你这样做”姜容终于崩溃了,冬知被他歇斯底里的质问吓得哭了起来,姜容一边抱着冬知安抚着,一边忍不住和冬知一起哭。
“我只剩孤家寡人一个,父亲死了,姜家倒了,与沈大哥也有十年未见,究竟还有什么值得你利用的”姜容想不通,他实在想不通,面前的这个男人像个魔鬼,他把自己一步步逼近深渊。
“每次让我觉得你好像有一点爱我了,就在我心上插一刀,让我生不如死,为什么不直接杀了我”心好像被一双无形的大手攫住,逼仄感让他心如刀绞,有些喘不上气来,“你到底要从我身上得到什么,你告诉我好不好我什么都愿意给,不要再折磨我了”
“为了得到冬知。”
“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