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自己還是大度一些,不計較了,把手裡剛端來的水果分給梁玦吃。
「哎喲,我吃飽了就犯困,你倆要是無聊的話要不去樓下散散步?不用守著我這個老婆子。」
徐硯嘉思忖兩秒,「也行。」然後跑去洗手間幫奶奶擰了張帕子讓他洗把臉,便關掉病房的主燈,輕輕拉上了門。
一到走廊,徐硯嘉便立刻拉住梁玦的手,好奇得不得了:「我去倒垃圾的時候你和奶奶在聊什麼呀?快告訴我嘛。」
「你猜我們說了什麼?」梁玦盯著他。
「肯定是我的事,奶奶沒說我什麼糗事吧?」徐硯嘉睜大圓碌碌的杏眼,牢牢地粘住他。
「說了……一點。」
「什麼?!」
「逗你的,」梁玦得逞地笑笑,「奶奶問你在宿舍適應嗎,有沒有跟人鬧矛盾,說你性格比較執拗,小時候還經常跟人打架呢。」
「才沒有!」徐硯嘉板了下臉。
「好,沒有打架。」
「也沒有跟人鬧矛盾,我和大家相處得都很和諧嘛。」
「好,也沒有。」梁玦從善如流地答道,腦子裡有一瞬間冒出個想法,覺得自己像是在哄小孩兒。
梁玦地回答果然對徐硯嘉很受用,他翹了翹嘴角,繼續反駁著:「也沒有執拗。」
「……」
「你怎麼不說話了?」徐硯嘉慌張抬起頭。
「執拗不是不好的詞。」梁玦神色很認真,語氣也變得平穩卻沉著有力,他拉著徐硯嘉的手走向樓下的小花園。
小花園裡人很少,灌木卻被修剪得整齊好看,陪著錯落有致的石塊和一座小噴泉。水流緩緩地漫過岩石,梁玦也緩緩地繼續說道:「你的執拗來自於自己對黑白對錯的分辨與堅持,你總是為了保護別人才執拗地選擇一些東西。」
徐硯嘉思考者梁玦的話,開始回憶很久以前的事。
上大學前他還是比較鋒芒畢露的性格,不懂服軟,不懂圓滑,只堅持自己認為對的事。現在他柔和了許多,但似乎也沒有改變自己的本心。
許久,他眼神呆呆地點了點頭,似乎在表達贊同。
「你的執拗很迷人。」梁玦沉聲道,伸出手指把徐硯嘉被風吹亂的頭髮別到了耳後。
他的指腹柔軟溫熱,徐硯嘉心也亂了一瞬。
被重要的人認同和讚美本就是特別值得開心的事。
細數今天開心的事有很多,他糾結許多天的心事終於在今天釋放,還得到了對方肯定的回應。奶奶生病也是虛驚一場,梁玦還陪自己請假來照顧奶奶。
徐硯嘉本就不是沉悶的性子,一開心話就變得更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