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大概快十日,朱允熥跟着朱橚处理好了地里的药苗,加上朱高炽三人正坐在地头瞅着他们这几日的辛苦,留在北平城中的军卒找了过来。
朱允熥认出了他就是看朱有熏的人,和朱橚还有朱高炽分别道了声抱歉,起身走至那军卒的跟前。
“怎么了?”
那军卒躬身趴在朱允熥跟前,道:“周三王子询问殿下调查的如何了,问是否有他能帮忙的地方。”
就这么迫不及待的要治朱橚的罪过?
朱允熥脸上挂起了些许鄙夷,正要给出回应让那军卒转达回去。
只听那军卒紧接着,又道:“周三王子还说,殿下要是调查不清楚,他就要向朝廷请命派新的人过来了。”
听到这,朱允熥忍不住笑了。
他不知该说朱有熏是自恋还是天真了。
正是因为有朱橚在,他才是高高在上的天潢贵胃,要是脱离了朱橚,他连屁都不是。
他以为他是谁,朱标因他一份奏报就会治朱橚的罪,又岂会因他的一份奏报,连他这个亲儿子都不信了以一个外人来代替。
朱允熥现在才终于明白,这朱有熏不仅品行恶劣丧心病狂,脑袋怕不是也被驴踢了。
听闻这,朱允熥不怒反笑,露出了一澹澹的微笑。
“你告诉他,上不上奏疏是他的事情,如何调查那是孤的事,在朝廷新的调查之人没过来之前,如何调查永远由孤说了算,轮不着他来指手画脚。”
一大堆不忿之言没好气出口后,朱允熥又在后面补充,道:“把这话一字不差告诉他,就说是孤说的。”
自那次朱有熏为陷害朱高煦弄翻马皇后供桌揍他后,他与朱有熏的梁子就算结下了,绝不可能轻易所化解。
既如此,他又何必再他客气。
打走那军卒后,朱允熥重新在之前的位置坐下。
朱橚虽没询问那军卒所为何事,但估计多少猜出了些。
在朱允熥重新坐下后,朱橚情绪明显不太高了。
京中的消息还没传至北平,朱高炽还不知道实际的内情。
但朱允熥到了北平一直都在和朱橚待在一块,而且自从朱允熥过来之后,朱橚和朱有熏父子之间好像生起了一层隔阂。
以前朱橚提起朱有熏虽然没啥好话,可现在干脆连提都不提了。
种种之间,可都透着诡异。
朱高炽还是非常知晓分寸的,知道朱允熥给和朱橚之间必是有啥事的。
要不然,绝不可能待这么长时间。
在这种不同寻常的氛围中,朱高炽也没再多坐,很快便主动提了告辞。
朱高炽走后,朱橚终于忍不住了,突然道:“不会是那小子又折腾出啥事来了吧?”
在朱有熏的事情上,朱橚本就已经够心累了。
要是让他知道,朱有熏无时无刻都在盼望着早日治他的罪,朱橚恐怕会更生气了。
“没有!”
朱允熥摇头否认,打算坚决不和朱橚说实话了。
“你不说必也是和那逆子有关。”
朱橚已经认定了,朱允熥也不多说了。
“这个事情别和你皇爷爷说,你皇爷爷最希望的就是能家和万事兴,子孙哪怕再u争气,所有的阴谋诡计都都绝不可用在自己人身上。”
“那逆子不仅用在自家人身上,还冲本王来了。”
“本王也清楚,他绝不会只限于本王而已,一旦扳倒了本王,必然就会冲有炖去了。”
“你皇爷爷对有炖可是寄予厚望的,他册封世子比高炽还要靠前,甚至还多次被你皇爷爷派去巡边。”
“这几年本王留在凤阳拾掇那些草药,就是因为有有炖在后面帮本王照顾着家里,在他的手里整个王府井井有条,从不曾出过任何乱子。”
“有炖是个有大智慧之人,却又是个仁厚之人,是不屑于用那些阴谋诡计的,若真让他和那逆子对上,他不见得能是那逆子的对手。”
历史上,朱有炖在戏曲方面有很大的贡献,临死之前曾向朱祁镇请求免除他无子女妻妾的殉葬。
可惜的是,朱祁镇同意的诏书晚了一步,等诏书到了开封的时候,几个妻妾已经死了。
但结合于这些,倒也挺符合朱橚的评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