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际上,他内心里也非常恐惧,但樊絮的脸从眼前闪过,他没来由地拥有了勇气,并迅伸出手,推开了仓房的门。
“吱呀——”
门开了,竟没锁。
4。
漆黑的房内,空无一人。
赵嘉景愕然地站在门口,眼神里充满了茫然和惊怔。
直到身后射来一道光亮,赵嘉景猛地回过身,只见宋启航正举着手机电筒在他的脸上晃来晃去。
“你傻站在那干什么呢?”
赵嘉景无意识地抬手遮挡突如其来的光线,支吾着:“我……我以为你在仓房里……”
宋启航嗤笑一声,“我为什么要在仓房里?”接着,他捏着自己抽到一半的烟凑到嘴边,吸进一口,吐出烟雾,在袅袅白烟中,他缓缓走向赵嘉景,将手里的烟递向他,“来一口?”
赵嘉景略显迟疑地接到手上,抽了一小口,很快就被呛得咳嗽起来,宋启航的手则是抚上他后背,轻拍几下,沉声道:“还学不会抽烟啊,笨死了,像个女人。”
赵嘉景将那半截烟还给他,眼神在他周身打转,宋启航察觉到他的视线,立刻问:“你在找谁?”
“啊,不是,没找谁……”他不由自主地感到了安心,就仿佛樊絮不是出现在宋启航身边的话,就证明她一定是安全的。
“几点了?”宋启航看了眼手表,“快1o点了,差不多打道回府吧,他这里蚊子太多。”
赵嘉景点点头,跟着宋启航朝院子那边走去,抬眼时看见宋启航脖颈上有伤痕,赵嘉景关心地问了句:“你脖子怎么了?”
“哦。”宋启航抬手按住脖颈,揉了揉,“天太黑,刚才撒|完|尿刮到树枝上了,他|妈|的,疼死我了。”
“那回去涂点外用药膏吧,小心感染。”
“懒得涂,回家里泡泡热水澡就好了。”
“你打完球没来淋浴。”赵嘉景很谨慎地问,“你那会儿去哪了?”
宋启航像是在努力回忆似的:“那会儿啊……我在院子里和狗崽子玩,那东西咬人,真该打死那东西的。”他说这话时咬牙切齿,表情也变得阴森。
赵嘉景从未见过他这样恐怖的模样,他大多时候都是嬉皮笑脸的,就算是生气,也顶天是骂骂咧咧几句,很少会真的走心。
看来,那只狗真的把他咬疼了。赵嘉景叹息道:“还是小狗,不懂得分寸才会咬人。”
“哼。”宋启航轻蔑道:“不过是一条母|狗罢了。”
母|狗。
这两个字充满了侮辱性,在赵嘉景听来,仿佛是在他的太阳穴上狠狠地开了一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