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耀嗦了口茶水,感叹道:“哇哦,小马的悲欢并不相通。”
我们前座的小马传来一声不屑的窃笑:“一群三流货色,还敢嘲笑别人?”
我和徒弟们相视一眼,不由得大感兴趣:这是碰上找茬的了?
我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招呼道:“大兄弟,你知道我是谁吗?”
他回过头,一脸的自傲:“你是谁?有让我知道的必要吗?”
我很无辜地摊了摊手:“我可是人类诶,这还不够吗?”
他脸上的不屑更甚,甚至都不拿正眼看我们,淡淡地说了声:“人类?不知道哪个山沟里的穷困种族罢了。
珠宝间的评比,几块破石头也来参合,我只觉得好笑。”
我和徒弟们大概明白什么缘由了,倒也不想再搭话。先不说见没见过我,就这个随口嘲讽的习惯,就说明他不能是什么有教养的好东西
只是日耀闲得慌,眼珠子转了几圈后,嘴角挂起坏笑:“那你听说过来福社吗?”
“来福社啊……”优越感兄弟沉思了一会,脸上露出向往:“能让二十万贵族前去捧场的剧院,这可大振我辈表演者的颜面。
这来福社的总管,也不知是何方神圣。若是能见上一面,交谈几句,再那么此生必定无憾。”
我们死死地捂着嘴,尽量不让自己笑出声。
兄弟,你的愿望已经实现了。
叫牌很快就叫到了来福社的名字牌号,我指了指日耀和“快嘴”,命令道:“你们两个,上去给我拿个第一回来。”
他俩往出口跑着,应召一声:“是!师父。”
优越感兄弟又开始秀了,他嗤笑道:“人家来福是……”
“快嘴”和日耀直挺挺地出了大厅,而保安并未阻拦他们。
整个等候大厅的小马都朝他投向同情的目光,我的身旁也多了几声或谄媚或嘲笑的声音。
他默默闭了嘴,直直地看着大厅的海报,从此没有再回过头。
没过一会,日耀和“快嘴”就小跑着回来了,脸上挂着藏不住的喜悦。
“师父!师父!二百一十四分!绝对第一!”
我为他们鼓着掌,高声回复:“干的漂亮!晚上给你们做大餐!”
说来也巧,广播下一个叫的就是优越感兄弟,他冷着脸出去,哭丧着脸回来。
我和徒儿们心软,不记仇,商量着怎么安慰安慰这位马生大起大落的优越感兄弟。
“兄弟。”我拍了拍他的肩膀,苦口婆心道:“没必要这么伤心。不就一次比赛失利吗,来福社刚开始展的时候,遇到的困难比这大多了。”
他泪花珊珊的双眼紧盯着我,目光里带着少年的崇拜,声音里带着青年的迷茫:“真的吗?”
我重重点了点头:“所以请你相信我,谁都有低谷期,可只要你一直走下坡路,就没有小马敢说你烂到了极点。
因为你每一次!都能用更烂的自己!来打他们的脸!”
优越感大兄弟迷茫地看着我,随后哇地一声哭出了中年人的无奈。
“师父。”日耀拍了拍我的肩膀:“你要是不会安慰,那大可以闭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