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吧。”
说完她看了一眼门口停的一圈自行车,紧蹙柳眉,粉拳轻握。
“今天的人有点多啊。”
沈云满脸不解:“什么意思?”
“希望还有空的教室吧,不然就只能等等了,进去吧。”杨姗姗说完推开门走进房间,他在后面快步跟上。
屋里摆着一张书桌,桌面放着一摞宣传海报,书桌旁边是杂志架,上面贴着春之声艺术学校的小朋友在市里举行的晚会献唱表演的照片,沈云在学校简介上找到了姜阿姨的名字,姜文慧,还蛮好听的。
后面的椅子空着,没有人,不过椅背上搭着一条灰色风衣,应该是衣服的主人有事离开了。
再往里是直上二楼的楼梯,杨姗姗小脚不停,哒哒地往上爬,到拐角的地方还嫌沈云慢,直叫快点儿。
想想也是,一间门面房怎么能撑起一所艺术学校呢。
他摇摇头,甩开脑海里的想法,跟着杨姗姗上二楼。
没出楼梯口,就听到里面隐隐约约传来电子琴的声音,还有一个稚嫩的童声,唱的是“天上的星星不说话,地上的娃娃想妈妈”。
鲁冰花……
小时候丢手绢,打陀螺,跳房子的画面一一袭来。
“嘿,愣着干什么?”
杨姗姗见他磨磨蹭蹭的,干脆走过来牵住他的手,拽着往里走。
走廊两侧都有教室,房门中间是透明玻璃,可以清楚地看到里面的情况。
第一间教室里没人,只能看到成排的曲谱架,角落里倒是有几把吉他。
第二间教室里放着一台电子琴,琴凳上坐着一个穿红毛衣的女人,从外面看不到脸,不过身材挺好,正全神贯注地弹着《鲁冰花》,后面坐了一圈小朋友,年龄的话在七八岁左右,刚才听到的歌声就是其中一位梳麻花辫的小女孩儿唱的。
“姜阿姨是申城音乐学院的高材生,毕业后回到江州,一开始在文化宫工作,我妈就是在那里跟她认识的,2ooo年她结婚后因为各种原因吧,辞掉了文化宫的工作和两名市歌舞剧团的演员来这儿开了一家艺术学校。”
“申城音乐学院?那为什么没有留在申城?”
“听说是姜阿姨的父母坚持要她回来的,文化宫的工作又清闲,图個安稳吧。”
沈云点点头不说话了,北方城市嘛,老人对编制有一种堪称疯狂的痴迷,谁家儿女进了体制内工作,腰板挺得那叫一个直,连说话都硬气三分。
“喏,那就是姜阿姨了,穿卡其色风衣的那一个。”
杨姗姗在第三间教室前面站定,指着房间里一个背对他们的人说道。
沈云偏了偏身,仔细打量。
她口中的女子看起来也就二十六七岁,穿着一件及膝的卡其色风衣,胸前的扣子没有系,露出里面有流苏边的白色长袖衫,下面是一件黑色长裤,然后是黑色高跟鞋。
最惹眼的还要属少妇感满满的丸子头,搭配一对珍珠耳坠和水红色的唇膏,明艳照人,气质一级棒,身材同样无可挑剔,虽然是学音乐的,还穿着风衣,却依然遮不住那双大长腿,如果算上高跟鞋的话,几乎跟他一样高。
不愧是一流音乐学院出来的高材生,即便是在这座十几年后才堪堪挤进二线名单的北方城市,也不曾明珠蒙尘。
这腿,这脸,这气质,眼前的女人,简直绝品!
哪怕是日后见过无数有钱人妻的沈云,也不禁被电了一下,这种集事业女性,知性丽人,文艺小姐姐,治愈系老师的感觉于一身的少妇,对于他这种三十大几的油腻灵魂,有着莫大的吸引力。
就像短视频平台挖啊挖很火的那段时间,就几个幼师教小朋友唱歌的片段在社会上引起了莫大的共鸣,有句话总结的很好,小孩子觉得幼稚,成年人觉得刚刚好。
程雨见和何采薇是很漂亮,但是跟浑身散着成熟女性风韵的音乐老师比,嫩则嫩亦,感觉上还是差了一点。
此时的姜文慧正在和一位三十来岁,留着微微内卷的短,穿练功服,身材极苗条,从肩到脚不见一丝赘肉的女子说话。
教室里还有一群穿着练功服的小女孩儿,年龄和第二间教室里的学生差不多大,有的在压腿,有的在练腰。
“你去尽头的教室等我,我跟姜阿姨说句话。”
沈云点点头,刚要依言前行,又转身把她拉住:“卫生间在哪儿?”
杨姗姗指指楼梯口另一边:“走到头往右拐。”
“知道了。”
说完他往回走,杨姗姗则敲敲教室的门走进去。
少顷。
沈云甩了甩手上的水珠,从卫生间里出来,往前走没两步,忽然听到楼道口有人说话。
“五一的节目,现在排是不是有点早?要我说月底再排练也晚不了。”
“不早了,孩子们本就只有周末能来这边,早点开始有备无患吧。”
“你说得也是,但……咱们春之声出个什么节目呢?上周我研究了许久,也没想到新的点子,去年的《上学去》,前年的《跳舞吧,糖果》因为借鉴味太浓,反响很一般,这两年艺术学校越开越多,想在市里拿奖项越来越不容易了。”
“我也在考虑这个问题,不过没什么头绪,江州还是太小了,比不得大城市,这些年来各家艺术学校,乃至幼儿园,中小学,机关单位,无一例外,都是些拾人牙慧的创意。”
“谁说不是呢,你要不要打电话问问以前的同学,看他们能不能给出几个点子。”
“我看看吧,这样,你先让孩子们练着,就当练基本功了,想出好的节目再换。”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