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那混着口臭跟酒腥味的嘴朝阮颜靠近,那气息令人作呕。
阮颜胃里一阵翻江倒海,她面色苍白,使劲挣扎着,挣扎间,那酒水泼了王总一身。
可王总却是不以为意把人使劲往怀里摁。
就在这时——
阮颜察觉到有两道压迫感极强的眸光锁在了自己身上,她惊慌抬眼,朝着包厢门口处看去,此时包厢的门没完全闭合上,透过门缝,她对上了男人那双深不见底的黑冰似的眸子。
是厉寒年!
阮颜没想到总是在自己最狼狈的时候见到厉寒年,他总是将自己的狼狈看在眼底。
她鼻头一酸,张了张唇想说些什么。
可厉寒年却只是淡淡的瞥了她一眼就收回了眸光,随后,起身离开。
他就在这么走了……
一丁点也不在乎自己。
哪怕是自己被一个油腻的老男人胁迫,他也完全不在乎。
即便是早就认清了厉寒年对自己的冷漠与绝情,可这一幕还是深深刺痛了她的心。
阮颜眼眶发酸发涩,她慌忙站起身来,猛地推开王总,“我……我有些不舒服。”
她起身,踉踉跄跄的夺门而出。
阮颜一路狂奔到卫生间内,她纤白的双手用力撑住洗手池的边缘,干呕着。
胃部又开始剧烈作用起来,那痛感越来越强烈,就像是被一只大手给死死攥住似的,疼的她眼前发黑,她干呕着,几乎要把胃液给吐出来。
胃癌再加上妊娠反应……真的很不好受。
此时,一道冷沉冰寒的嗓音从阮颜身后传来。
“你也会觉得恶心么?”
那嗓音带着淡嘲与讥诮。
阮颜脊背一僵,她在洗手池的镜子中,对上了男人那双凉薄冷峻的黑冰似的眸子。
是厉寒年。
他刚才不是走了么?
怎么会出现在洗手间内。
阮颜捧着流动的水漱了漱口,转过身来,“厉总这是什么意思?”
听到那声“厉总”,厉寒年黑眸内的冷意又寒了几分。
“我以为,你会去找你的阿深,却没想到,你会饥不择食到找个老男人。”男人淡嘲着,眸底的冷意几乎要将人给冰冻凝结,“还是说,不管是谁,只要给你钱,你就给上?”
轻飘飘的几句话轻而易举的撕碎了阮颜所剩不多的自尊。
“你怎么知道阿深?”阮颜攥紧手掌心,“阿深的事,你都知道些什么?”
听到她清软的嗓音喊着那两个字,跟称呼自己时的冷淡疏离的“厉总”完全不同,厉寒年深邃立体的五官越发冷峻,凉薄深戾的眸光微微眯起。
他猜的没错。
她果然是深爱那个叫阿深的男人。
也难怪每次躺在他身下,午夜梦回时哭着喊的都是“阿深”。
这该有多念念不忘,才会每次都喊那男人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