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拿著往自己手腕上戴了下,腕子太細,手錶一戴上去就滑到了手肘上,看來只能留給陳寄北了。
也是,這東西是拿給夏萬輝賠罪的,買的肯定是男款。
夏芍把手錶收起來,一抬眼,卻見陳寄北從工具箱最底層抽出一封信,又準備出門。
她有些意外,「寄信給家裡?」
6澤同今天才收到信,這封卻是早就寫好的,不太像。
沒想到隨口一問,陳寄北竟然答了,「不是,舉報信。」
夏芍微愕,隨即反應過來,這信八成是舉報劉大軍的。
劉鐵萍兩次設計,兩次都這麼不痛不癢算了,陳寄北又不是泥人。可劉鐵萍是他嫂子,顧及到6澤同,他沒法撕破臉,只能從劉大軍身上下手了。
不過劉鐵萍這麼寶貝她那個弟弟,針對劉大軍,或許比直接針對她還讓她難受。
「你等等,我也寫一封。」
夏芍去箱子裡翻出本信紙,正找筆,陳寄北遞給她一支。
鋼筆已經有些年頭了,邊緣處微有摩痕,卻保養得十分精心,筆蓋處還刻了個小小的「月」字,像是別人留給他的。夏芍只道謝接過,沒多問。
她直接左手拿筆,洋洋灑灑寫了封舉報信。
寫完交給陳寄北一起寄,陳寄北低眸望了眼上面歪七扭八的字,「你別告訴我你是左撇子。」
字難看怎麼了?好多左撇子用左手寫的還沒她這好看呢。
夏芍懶得解釋,把筆扣好還給他,「寄的時候小心點,別讓人看見。」
兩口子繼前天聯手換酒換人,在劉大軍的問題上達成了第二次合作。
第二天陳寄北婚嫁結束,重回單位上班。夏芍把昨天的包子熱了熱,又打了面子粥,煮了兩個雞蛋。陳寄北吃完上班走了,她也準備去小市場看看那小姑娘帶來的旱菸怎麼樣。
何叔炕盤得不錯,暖和,晚上糊上兩層牛皮紙,明天差不多就能睡了。
這讓夏芍更堅定了請何叔盤小炕,不把兩個炕都換了,她這心裡總有陰影。
回來的時候夏芍不僅拎著旱菸,手裡還抱了個紙殼箱。
那小姑娘除了旱菸,還在賣家裡老母雞孵的小雞仔,一個個嫩黃的小毛團挨挨擠擠在紙箱子裡,不停發出稚嫩又輕細的啾啾聲。夏芍看天有點不好,像是要下雨,就把雞仔包圓了,讓對方早點回家。
日子要長久過下去,肯定不能什麼都出去買。養幾隻雞,母的下蛋,公的吃肉,正好。
陳寄北回來看到,什麼都沒說,倒是出去觀察了下院子裡對門孫清家的雞籠。
他這人就這樣,話少,偶爾開口不好聽的還比好聽的多,夏芍也懶得過問。
搭夥過日子嘛,舒心就行,彼此都給對方留一點空間。
沒兩天,夏芍家的盤炕工程又轟轟烈烈開始了。看到何叔背著工具再次登門,孫清一口水直接噴了出來,「這才幾天,你們又把炕弄塌了?」
夏芍就知道她會是這個反應,陳寄北帶著旱菸去找何叔的時候,何叔也是這麼問的。
無奈,夏芍只能多解釋了一句,「炕沒塌,就是北邊的小炕不好燒,不熱。」
「你們兩口子又不睡那邊。」孫清還是不能理解。
夏芍要不是自己睡塌過一次,對這些可能比她還大的老炕實在無法信任,也不能理解。
炕不好燒的原因有很多,夏芍家北邊這個,主要是煙道修得不好,通風不暢。
「這回可得拆磚了,整個煙道全得重砌。」何叔又拿出了他那個裝旱菸的口袋,一邊卷一邊忍不住問夏芍:「小丫頭這煙是在哪買的?夠味兒,還有股子香。」
「您抽出來是什麼香了嗎?」夏芍笑著問他。
何叔還當真將煙點燃,仔細吧嗒了一下嘴,「說不出來,反正挺香。」
「我在上面噴了些白酒。」夏芍這才說出實情,「您在家也可以這麼弄,噴上點白酒,密封一段時間再重晾乾。要是有蜂蜜,噴上點稀釋的蜂蜜就更好了。」
上輩子她爺爺就是這麼調的旱菸,老爺子跟何叔一樣,都覺得再好的菸捲也趕不上老旱。
挑旱菸老爺子也有一手,不僅要看顏色、光澤,還要上手抓。抓起來扎手的,通常都比較好抽,抓起來手感發綿的就不要買了,絕對不是好旱菸。
何叔沒想到這煙還是她調過的,「我說我買了大半輩子都沒碰上這麼好的煙,怎麼你一來就碰上了。」
何叔又細抽了一口,也不知道是不是錯覺,還真品出一絲極淡極淡的酒香。
他忍不住瞪自家兒子,「你什麼時候能學學寄北,有點正事,也給我說個這麼貼心的媳婦兒回來。一天天就知道瞎玩,你妹子比你小三歲,都比你懂事。」
今天食品廠休息,何二立也跟過來幫忙了,只覺這一路聽得耳朵都要起繭子。
「大哥不是說媳婦兒了?您想抽菸,找我大嫂去。」
「是我想抽菸的事嗎?」何叔氣得瞪眼。
何二立怕他念叨,趕忙推上借來的小獨輪車,把砸下來的碎磚碎石往外搬。
正好夏芍也要出去買菜,就跟何二立一起出門了。
路上何二立又抱怨:「下回你可別給我爸買煙了,昨天寄北送完東西回去,他一晚上都沒消停。吃完飯就拎著煙口袋去看附近的老大爺下象棋,讓人嘗嘗他那好煙,給人饞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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