宛烟提着笔,万万没想到苏季之居然把魏夫人送入大牢。
手一哆嗦,墨汁滴落,瞬间在白纸上晕染开一道墨迹。
宛烟重新拿了一张纸铺好。
心如鼓擂。
大人让人心慌。
二位姨娘更是吓得大气不敢出。
大夫人都这样了,她们两人又会如何?
苏季之耳根清净,面色虽冷,神情却比刚才舒缓。
把大夫人送入监牢,一方面是她聒噪。
另一方面,杀鸡骇猴。
他不在乎对方什么身份,在他苏季之心里,所有人都一样。
果然,奏效了。
二位妇人吓得哆嗦成一团。
就连执笔躲在角落的小白兔,都垂着眼眸,脸色比刚才还要苍白。
“二位夫人请坐。”
哪敢坐,稍微富态一点的姨娘抬起头。
“谢谢大人,大夫人听闻老爷遇害,一定要我们也跟着来,求大人查明真相,还我们一个清白。”
苏季之缓缓走向两位妇人,“还你们一个清白?怎么?在大夫人心里,魏副将遇害与你二人有关?”
宛烟暗自感叹,大人像一头伺机撕咬猎物又不急下手的狼。
周身散发着戾气,气场强大到让人害怕。
同时也庆幸,以大人的精明,现在没把她放在对立面,是好兆头!
年轻一点的夫人赶走我们。”
宛烟心里划过一丝涟漪,想不到魏正武的后宅乱到这个程度。
“大夫人散布这个言论有何目的?凡事要讲证据,她这么做并无任何意义啊?”
苏季之理解不了后宅的龌龊事,仍旧觉得大夫人的举动不合逻辑。
“苏大人,谢谢你能听我们姐妹说这些话,大夫人撵我们出府是早晚的事,府里丫鬟婆子都听大夫人的,这些话不过是些托词,没人会当真。”
三夫人埋着头,声音哽咽:“是啊,二夫人所言句句属实,大夫人的托词不过是给别人听,毕竟她还有一个诰命夫人的身份。”
苏季之再次打量两位夫人。
姿色平庸,进入魏府后也没有善待。
既然魏副将不喜这两个女人,为何娶进门?
只是替旧友照顾她们,又何苦娶了她们?
苏季之先问二夫人:“你相公与魏副将是旧相识?”
二夫人点头:“相公曾经是威远军一员,剿匪回京后受到重用,可是没享几天福,他就去了。”
苏季之转问三夫人:“你呢?相公也是魏副将旧识?”
“是,相公也参加了剿匪,回京后一直帮老爷跑帮。”
苏季之压下心底的震惊,原来两位夫人的相公,都曾是威远军一员。
越问苏季之越觉得不对劲:“你们相公怎么死的?”
三夫人先答:“二年前,相公跑帮,走水路,行至苍兰江时遇到激流,相公失足落水。”
二夫人后答:“相公剿匪,说是找到了一些金银,可是他看守不利,当夜大火,金银毁于一旦,相公因此军法处置。”
“你相公是在石门桥出事?”
苏季之无比震惊,想不到他一直暗中追查的石门桥一案,竟在这里出现线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