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安晨因为嘴贱蠢笨,一直不被叶晚棠待见。
叶晚棠寻来的吃食,也从来没有他的份。
他也赌气的从不靠近,一直跟她们分开吃。
要么啃胡饼,要么吃干野菜饼。
没有任何营养可言。
今晚他也不知道上哪弄了个黑面馒头吃。
本来还算有点肌肉的体格,短短几天,就消瘦下来。
谢诗蓝说不心疼是假的,她自梳起一生不嫁,将弟弟捧在手心,比亲儿子还疼。
从前别说饿了,就是少他一顿点心,谢诗蓝都会心疼。
如今,他不懂事,嘴硬,也只能跟他犟着,谁让他听不进人话。
谢诗蓝看了一眼,见他伙食改善,稍稍放心了几分,转而又有些疑惑,他身无分文,上哪换的馒头?
叶晚棠毫不在意,当做周围没有这个人,自顾自吃烤兔肉,非常香。
咬一口下去,鲜嫩多汁,肉汁在口腔内爆开的感觉,让她格外怀念麻辣兔头。
瞥了眼锅中煮得四分五裂的兔头,叶晚棠暗想,以后有机会,一定要卤一回,过个嘴瘾。
这边吃的有滋有味,另一边的谢二叔一家味同嚼蜡。
虽然他们有肉干和馒头,但瞅见叶晚棠碗里白花花的大米饭,口水止也止不住。
本来还觉得无比美味的肉干,吃在嘴里,又柴又腥,嚼到嘴巴起血沫子,才勉强能吞下去。
赵月华目光阴毒的很,她简直把手中的肉干当成了叶晚棠和谢诗蓝的肉来啃,每一下都用尽力气。
仿佛只有这样,她才能泄愤。
“当家的,你看看你那好侄女和侄媳妇,又是米饭又是烤兔肉的,还有餐后水果,咱们如今还没断亲呢,她们就那么目无尊长,六亲不认!
我刚刚可都看见了,叶晚棠打了两只肥肥胖胖的兔子呢!那个小贱蹄子,宁愿拿去送给外人吃,也不愿意拿回来孝敬家里人!无情无义,大逆不道!”
一旁的谢恒听到母亲咒骂,像是再也忍不住一样,撒野的丢开肉干,用脚狠狠踩在上面,仰头就哭了起来,“爹,娘,恒儿不要吃这个,我要吃兔肉,烤兔肉和兔头汤!还有野果子,娘,你快去把那几个贱人的东西抢过来!”
赵月华和谢二叔都不是什么好人,耳濡目染之下,谢恒也继承了他们所有的缺点,非常自大傲慢,总以为所有人都要围着他转。
“当家的,你看恒儿那么久没吃新鲜的肉,脸都瘦了,浑身青白,你忍心吗?”赵月华抱着儿子,低声啜泣,眼眶里从始至终都是干燥状态,一点湿润都没有。
谢二叔也狂咽口水,偏生想起上次,谢诗蓝和叶晚棠的态度,他说什么也不愿意再拉下脸。
夫妻俩争吵了一会儿,齐刷刷的将目光放到孟氏身上。
赵月华颐指气使道:“孟氏,你去!你虽为妾室,但也是入了老谢家族谱的,也算谢诗蓝姐弟半个长辈,她们再怎么样,也不能藐视了长辈。去把剩下的烤肉和汤都拿回来!”
孟氏脸色一白,心里暗恨:这种招人恨还出力不讨好的事情,倒是想起她了!前面你们夫妻两吃独食的时候,怎么没想过她也入了谢家族谱?
南越律例规定,妾室和侧夫人身份有很大区别,侧夫人若是家世足够好,也是有资格入族谱的。
孟氏家里人丁稀少,也没个当官的,但名声还算好听,是书香世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