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我去。」
「現在就去。」
慕姝正要站起身,突然感覺袖袍被扯了一下。
龍傲天順著牽扯的力道站起身,他似乎沒有意識到這是一個有些親近或者說依賴的動作。
宋堯望著面前穿著一身龍袍,但此時看向他完全沒有白日面對大臣的威勢的慕姝,總覺得心跳的有些快。
他抿了抿有些乾澀的唇瓣:「我傷好了。」
他看著慕姝不贊同的眼神,解釋道:「不影響行動的。」
「也不疼了。」
好吧,這是假話。
「只傷口還有一點隱隱作痛。」
實際上,他的丹田肺腑還有些燒灼的痛感,以及就算好轉了也仿佛時時刻刻都溢滿了的巨大的空無。
不過,身為修士,受傷本就是家常便飯。
但,「你告訴了我,卻不帶我去,我晚上會睡不著覺,不利於傷勢癒合。」
他一本正經地說。
慕姝愣了愣,一句話被堵了回去。
「行,那我們現在去,偷偷的。」
「偷偷的?」
「對,偷偷的,我去叫時鶯進來服侍我洗漱,等會兒我們都裝作睡覺了,然後再趁夜偷偷溜出去。」
宋堯點了點頭:「好。」
「等會兒要出發了,我在我房內的窗子敲三聲,你就過來找我。」
慕姝的語氣帶了點雀躍的狡黠,面上說不出的靈動,「我們翻窗出去,你可以的吧?」
「可以。」
說干就干。
慕姝將一堆摺子分類理好。
再把那幾張記載了今日召見的大臣們心聲的紙張小心折好,在殿內環視了一圈,最後非常沒有意地暫時放在了床板的隔層里。
等她回來再看一看,背一背,把這些事兒都記在腦子裡,就可以毀「紙」滅跡了(bushi)。
她呼喚時鶯、夏柳進來服侍她洗漱、做就寢準備。
「陛下今兒個終於準備早睡一回了。」
夏柳比起時鶯性子更為跳脫,但從小就在慕姝身邊服侍,愛護主子的心是一樣的。
「這當了帝王,也不能每日都這麼晚才睡啊,又要那麼早起床,鐵打的身子也熬不住。」
這話說得沒錯。
慕姝穿越過來總共當了二十多天的皇帝了,起碼有半個月的時間每天都得到凌晨以後才睡,然後早上最晚五點就又要起床了。
偏偏事情多得要命,她還是個什麼也不懂的菜雞。
又要上朝,又要批奏摺,要了解各封奏摺背後的故事,知道大慕境內各個郡縣的情況,還要和幾位自己挑選的帝師們上課,寫作業……
真的是,恨不得把自己複製上十個二十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