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很快便开始专心致志的滑起来,
又过了片刻,似乎忘却了一切,又似乎为了感谢程治国,
她轻盈的跳起舞来,
柔若无骨的上身起起伏伏,双臂宛如翅膀,时而展开,时而闭合,
雪花在她周身旋转着落下,
在灯光的照耀下闪烁着晶莹的光芒,
仿若群蝶翩翩,芬芳弥漫。
……
一个小时后,
马素芹坐上了北上的火车,
火车缓缓启动,
窗外鹅毛大雪,遮住目所能及的一切。
马素芹躺在椅子上,闭眼休憩,脑海中全是刚才自己在冰面上跳舞的场景,
没有羞涩,也没有太浓烈的情愫,
她抿嘴轻笑,
只是感觉已经好久没有这么自由自在了。
她裹了裹衣服,带上毡帽,将手插进兜里,打算好好睡一会儿,
毕竟要在车上坐将近三十个小时。
手却摸到了一团纸,
她疑惑地抽出手,见掌心有一叠厚厚的钞票。
马素芹吓了一跳,连忙将手缩了回去,抬头看看周围,见没人关注她,这才松了口气。
“这家伙……”
马素芹有些头疼。
她听过程治国有钱,毕竟别人进厂是赚钱,他先捐了三千斤粮食,像是给厂子送钱一样。
但一言不吭就塞给她这么多,还是将她吓得不轻。
那家伙的钱是大风刮来的,随随便便就能给她?
还是说……
马素芹轻轻叹了口气,一时间不知如何是好。
她连自己能不能摆脱张大的魔爪都不知道,
而且上一段婚姻对她的伤害太大了,她不想也畏惧开启下一段,
更何况程治国还比她小这么多。
然而想到今天的种种,她也不清楚,若是继续和程治国这么接触下去,她还能“坚持”多久……
……
丰泽街道,
孙秀丽回到家的时候,已经是深夜了。
厂里放假,有一大堆工作需要收尾,她主动加班,留到了最后。
好在有父亲的司机接送,
要不然她一个女人走夜路,难免不安全。
进了安静的院子,她先去跟父母打了个招呼,准备回自己屋的时候,看到对面屋子亮着灯,才知道自己哥哥孙明生回来了。
她父亲是省部高官,家里独占一个一进的院子,
孙明生则常年在外为官,如今才三十多岁,已经是正县级了。
所以在父母眼里,孙明生是骄傲,她则是不听话又没出息的孩子。
谁家的闺女将近三十岁了,还跟父母住在一起?
哪个女人会畏婚姻如虎,连跟男人相亲都不敢?
她母亲整日唉声叹气,她父亲则冷目相待,
仿佛她是家里的耻辱一样。
但是她——真的不想结婚,
或者说,不想稀里糊涂的结婚。
孙秀丽叹了口气,想要推门进屋休息,但犹豫了一下,还是往孙明生的房间走去。
至少打个招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