兔子天真的話語像一陣微風吹拂在心湖,盪起一圈柔軟的漣漪。
顧明晝心尖湧上些許暖意,他忍不住伸手把兔子抱進懷裡,低低道,「傻兔子。」
他的兔子是不太聰明,但是他的兔子心地純潔而溫柔,是世上最好的兔子。
「本座才不傻呢。」兔子哼哼兩聲,把下巴擱在他肩頭,伸手拍了拍他的後背,「好了好了,快起來吧,本座要和壞凶去玩了。」
他和崽們約好了下午一起在院子裡鬥蛐蛐,斗完蛐蛐還要放風箏,放完風箏還要躺在床上看小人書,他每天可忙得很呢。
顧明晝失笑了一聲,說道,「不知我有沒有那個榮幸一起?」
兔子自然是想跟他一起玩的,畢竟只有三個人玩起來太沒意思了。
他壓下心頭的興奮,故作矜持地上下掃視顧明晝一番,「你?你會玩嘛?」
顧明晝誠實地回答,「不會。」
他從記事起就開始自覺修煉和讀書,從小到大對玩樂之事並不怎麼感興。
但是,他對和兔子們一起玩很感興。
「算了,那本座勉強教教你吧。」沈洱輕咳了聲,指揮起他,「你得先去抓一隻蛐蛐來。」
「好。」
顧明晝答應下來,立刻動身。
不一會兒,他輕而易舉便抓來了蛐蛐。
安靜的秋日裡,海棠樹下,和煦的陽光從葉隙里透射在地上。
風兒一吹,花香清淡,碎光浮動。
一家四口圍成一個小小的圓圈。
「分成兩個陣營,誰要加入本座的上古大邪大軍?」沈洱攤開手心,裡面有三隻強壯的蛐蛐,對比之下,顧明晝手心裡那隻簡直就是蛐蛐里的小崽子。
兩個小崽立馬同時舉手,「我要加入我要加入!」
顧明晝拄著下巴看著他們,半晌,也悄然舉起手。
沈洱瞪他一眼,「你跟本座不能在一個陣營。」
「為什麼?」顧明晝無辜委屈地問道,「我怎麼不能?」
「誰讓你是正道呢,你要代表正道的陣營。」沈洱煞有介事地講解起規則來,「更何況,這遊戲就是要一個大人帶一個小孩玩的,你沒玩過,就好好聽本座的。」
其實兔子根本沒跟同齡的小孩玩過,小時候去村子裡找孩子們玩,人家聽他說自己是大邪都嚇跑了。
所以這規則是兔子和左右護法他們玩的時候自己定下來的。
反正顧明晝也沒玩過,他想怎麼編就怎麼編。
顧明晝低笑了聲,說道,「可我是第一次玩,第一次玩應該有一個最厲害的人帶我玩才是。」
他憑什麼不能跟兔子一起,他就要跟兔子一起欺負兩個小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