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珣轻轻掀开衣袍,半跪在他面前,将沈洱的裤腿挽起来,果然看到那已经肿得不成样子的脚踝,他嘴角微不可察地抽了抽,“你干什么了”
沈洱挠了挠脸,“本座就随便按了几下而已,它就变成这样了。”
思绪飞回三百多年前的某日,蠢弟弟五岁那年,也是这样把自己的脚摔伤了。
他的体质很差,还是婴儿那么大时,就体弱多病,邪力少得几乎为无,最为要命的是,沈洱出生时四肢就断了,是他找了很多大夫才治好。
因这是娘胎里带出的损伤,即便他后来长大,受伤之后也很难单纯靠大邪的力量愈合。
分明早告诉他要仔细当心着,偏听不进心里去。
真该有天让他死了算了,省得麻烦、操心。
“不用了军师,刚刚顾明不是,刚刚本座已经按过了,还上过药,已经没事了。”沈洱有预感军师一定此时在心里数落他,试图把自己的脚抽回来。
谢珣却忽然按住他,像小时候那样,轻轻给他揉捏着脚踝,“别动。”
沈洱顿了顿,心想军师也很久没这么对过他了,感觉倒也很稀奇,就让军师按吧。
“那你轻点哦。”
不远处,顾明昼
为什么这么听军师的话
眸光微黯,顾明昼盯着他们半晌,确定沈
洱那副信任的神情是绝对没有对他展露过的。
沈洱很相信他,也愿意听他的话。
他脸色微沉,干脆将目光挪开,看向一旁的魔族,“过来,把我锁回去。”
魔族
怎么突然被这个阶下囚人类给命令了
他声音不小,沈洱听到他的话,抬眼看去,“对对对,先把他给本座锁起来,这个可恶的顾明昼啊”
他还没说完,军师的力道忽然重了几分,沈洱没忍住吃痛轻呼了声,
“军师,你要杀了我吗”
谢珣缓缓回神,手上立刻松了些力道,“不小心。”
沈洱幽幽道,“要不还是算了吧,刚刚顾明昼已经给本座嘶”
谢珣额头跳了跳,松开手,“也是不小心。”
沈洱
他怎么感觉是故意的呢一提顾明昼手就重了,军师怎么回事
牢房内,顾明昼冷笑了声,“差不多得了,再让他按下去,你的脚真就别想走路了。”
谢珣眼底陡然冷下,身上的魔气磅礴欲,手指探上腰间的短刀。
“用你管”沈洱突然出声,“本座就喜欢让军师按,你少在那里废话”
此话一出,顾明昼脸色黑了几分。
谢珣察觉到他神色变化,忽地笑了笑,改变主意,“尊上喜欢就好,不过今日这脚怕是一时半会难好全了,我抱尊上回去”
顾明昼
沈洱犹豫了一下,挠了挠脸,委婉地拒绝他,“不要了吧,本座已经长大了,感觉有点怪怪的。”
谢珣默了默,继续劝说,“无妨,尊上多大在我心中都是当年的尊上,你这脚继续走路会很痛,来吧,我抱你回去。”
“你不会背他么”顾明昼忍无可忍地开口。
谢珣转眸看向他,声音很淡,“尊上还没有话,干你何事更何况,尊上喜欢我抱他。”
沈洱我什么时候说过这话。
“来吧。”谢珣俯下身去,将沈洱打横抱起,“尊上记住,除我之外,别人要这么对你,直接打断他的腿。”
顾明昼指尖蜷紧,指节一声声响着,冷笑道“也就是说,你的腿就不必被打断了,你很特殊”
“自然,不然是你么”谢珣眯了眯眼,抱着沈洱看向他,“顾明昼,我只警告你一次,别打不该有的主意,会死得更轻松痛快些。”
沈洱“你们在说什么”他怎么有点听不懂了,不就扭个脚嘛,怎么又是打断腿,又是谁很特殊,军师和顾明昼今天怎么都有点神经。
“没事”两人异口同声地答他。
沈洱“哦。”
谢珣抱走了沈洱。
地牢很快便空无一人,石门被严严实实锁死,外面有重重魔族守卫严防死守。
顾明昼脸色沉如浓墨,攥紧指节,忽然不想这么轻易死了。
“那魔尊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