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哭过。”段非凡说。
“不专门看其实也不明显。”江阔说。
“那你刚”段非凡说了一半停了。
“嗯,我就是专门看的,”江阔说,“进门就感觉你气场不对。”
“气场怎么不对了”段非凡愣了愣。
“你平时,怎么说,”江阔比划了一下,“总是很有精神,神采飞扬,对,神采飞扬,今天一看,觉得你整个人都是塌的。”
“这都能看出来我哪儿塌了”段非凡说。
“意会,”江阔说,“这些都是意会。”
“行吧。”段非凡说,“那你现在意会一下,我飞扬了没”
“一会儿你再社交两回,就飞扬了。”江阔说。
“我喊了啊。”段非凡走出宿舍楼之后说了一句。
“什么”江阔警惕起来。
“赵路”段非凡对着迎面走来的一个人吼了一声。
那人吓了一跳,抬起头,然后顺手把手里拿着的两包零食扔了一袋过来。
江阔舒出一口气,因为有预警,他没被吓着。
“一次了。”段非凡说。
走到大路上往大门去的时候,他依旧东张西望。
这会儿人大多在食堂那边,路上也没几个可供社交的人。
食堂的那辆小三轮车从后面开过来的时候,他一下抓住了机会,一招手“梁师傅”
“不”江阔马上说,“不我不坐。”
“拉我俩到门口呗。”段非凡说。
“上来,”梁师傅马上一刹车,停在了他俩旁边,“去哪儿啊,不开跑车吗”
“就到门口,”段非凡上了车,“胖子请吃饭。”
“我说今天怎么没去食堂呢。”梁师傅笑着看了江阔一眼。
这个和气友好的笑容让人无法拒绝,江阔只得硬着头皮上了车,跟段非凡面对面地坐在车斗边儿上。
还好梁师傅现在是出去拉货回来,不是从外头拉菜回来。
刘胖站在大门口,看到他俩出来的时候指着他们骂了一句“老子请个客怎么请得这么卑微”
“我请也行。”江阔跳下车。
“不稀罕”刘胖说。
“他们呢”段非凡跟梁师傅又说了两句才过来。
“已经过去了,”刘胖说,“就那边小菊花楼上那家。”
“小菊花”江阔问。
“那边有个迎春花市。”段非凡说。
“那个迎春花画得像个菊花。”刘胖说。
“也别笑别人了。”江阔叹气。
这学期素描画得他想吐血,别说什么迎春花,就一个方块儿都画不利索。
这顿涮羊肉吃完,基本这帮人元旦前就不再聚了,大二的复习任务比他们重得多。
而且就这相对轻松些的复习,江阔也感觉很头大。
一个暑假加大半个学期不学无术地晃荡,现在一下要紧张起来,他感觉自己仿佛像个傻子。
常规科目他还算凑合能行,但要背的东西实在不少,特别是植物,每背完一次都像是第一次背。
复习了大半个月,他才鼓起勇气在1o7把孙季拿来的卷子试着做了一下。
“我靠,”他弹了一下卷子,“好悬啊。”
段非凡坐在他对面闭目背书,这会儿听乐了。“这可怎生是好。”江阔说,“大题一不小心哆嗦一下,就不及格啊。”
“接着背啊。”段非凡还是闭着眼睛。
“看您这状态是非常有把握了”江阔问。
“比你有把握,我起码还能自己写个实验报告呢,”段非凡睁开了眼睛,“凑合能不补考吧。”
江阔啧了一声“算了,去教室看会儿书吧。”
平时感觉班上的人对学习也就那么回事,但临近考试周了,大家又一个个都像是习惯性学霸,看上去都很卖力的样子,仿佛平时上课玩手机打游戏看小说聊天的他们从不存在。
江阔只能确定唐力是真的认真,这一学期他都很卖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