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是巫术!这是那些低贱的肮脏家伙试图爬到我们头上的挑战!是血淋淋的仇恨,是妄图颠覆王权的阴谋!
他们就隐藏在我们身边,他们有可能是你们的邻居,有可能是你们的亲友,但你们不要怜悯,因为他们在暗地里密谋的,是夺取你们的生活!
他们想要成为我们,我们能如他们所愿吗?”
当然不能,过上好日子之后,没有人愿意回到那一日一餐的穷苦生活中去,即便装在他们餐盘里的,是其他人悲惨的人生。
山呼海啸一般的“不能”令豪斯头晕目眩,他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
掠夺什么的什么时候才会停止?
包括他在内的这些精英战士们吃的是郡主的饷,而郡主却在以底层老百姓的人生为食。
老郡主是这样,郡主也必然会是这样。
那老百姓吃完了呢?
他们会开始自己吃自己。
先吃尾巴,再吃身子,最后连那个不知满足的肚子也吃掉……
想到这里,豪斯愁容满面,因为他自己就是那条随时可能被舍弃的尾巴。
斧柄敲击地面的声音,剑身撞击盾牌的声音,铠甲晃动的声音,骏马踏蹄的声音……
这些声音将豪斯拉回现实,他作出了自己的判断,这判断也是自己的抉择。
他们,不能赢。
随着人流离开城堡的豪斯翻身上马,一路狂奔。
路上,店铺被打砸,妇女被砍倒在地,而圣殿广场矗立的绞刑台也终于不再使用,因为它杀人的效率不够高。
那些精英士兵们打着寻找叛党的旗号烧杀掳掠,他们蹂躏着整个城市,这令豪斯坚定了自己的决心。
他来到城门口,守门的卫兵醉醺醺的,豪斯已经见惯不怪了。
这种混乱的时候,就算是这个卫兵露着个妹子守门豪斯也不会觉得奇怪。
“喂!开门。”
“干嘛去啊豪斯?”
扑鼻而来的酒气差点把豪斯熏个跟头。
“我草值守期间你喝那么多酒干什么!赶紧开门,我刚才有任务着急回来,现在得赶回去接奥利弗神甫。”
“你赶紧回来噢!这也就是你,换别人我都不给他开门的。
哎,你那个出手阔绰的朋友呢?他只是在我这里打听了一下你的去向就给了我一枚银币……
哎,外地人现在可得藏好,玛德那帮骑士都不干人事的……嗝。”
豪斯没时间跟他废话,他翻身下马,一把把卫兵推开,摇动把手,放下吊桥。
“哎你可快点回来嗷!”
豪斯没理这醉猫,一拉缰绳,马匹开始疾驰。
郡主城堡外,身处肮脏地沟的拉姆被安普顿完全按进了臭烘烘的污水之中。
在他们的上方,马匹隆隆而过。
安普顿从未想过,他一个王竟然到了被迫躲进臭水沟的下场,他也从未想过,原本只是想打闲暇时间的举动会让他卷进这种糟糕的事件之中。
在马蹄声逐渐变远之后,他浮出水面,把拉姆拽了出来。
他不顾拉姆咳个不停,抓着他的后颈连拖带拽,在脏污四溢的地沟里前进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