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氏遇到这种事儿,她也没个主意,就去找盛姣姣想办法。
盛姣姣一口应了下来,
“买,他要多少钱,我们给多少钱,不过每次都要让他立好收据,因为什么事儿,卖了我们多少棵树,收了我们多少钱,这些我们都要收据。”
“这样不会把这个叫巢宗去的胃口越养越大吗?”
屋子里,周氏有些担忧,她原本的意思,是替齐漳结交巢来这个朋友,结果却是养大了巢宗去的胃口,而且巢宗去卖的树,一次比一次多,要的价格,一次比一次贵。
又气愤道:
“姣姣儿,我去集上打听过了,现在贵人府的下人们,都在卖树,价格可都没有巢宗去喊得这么贵的,咱们买巢宗去的树,能上别人那儿买好多棵树了。”
盛姣姣坐在炕上,手里拿着一本手抄书翻着,脸上的神情无端的雍容,似有万千仪态,端正中透着令人生畏的气势。
她冷笑一声,说道:
“还真不能去买别人的,就让巢宗去自己找上门儿来,要我们买树,他要我们买多少,我们就买多少。”
“姣姣儿,他这是在欺压我们。”
周氏说的很无奈,巢宗去现在就是在借废太子的势,欺压齐家,他看齐家出手阔绰,已经越来越没有底线了。
“对啊,就是要让贵人府的下人,来欺压咱们,往后这个叫巢宗去的,就落了个强行受贿的把柄,在咱们手中了。”
巢来不是要拉拢齐漳吗?巢来在前面拉拢,巢宗去就在后头欺压,等到齐家送给巢宗去的钱足够多时,巢宗去想撇干净齐家,那都撇不干净了。
到时候,巢宗去就成了齐家的人,这是一条暗线。
明面上,齐家被废太子府的一个废人这样欺压,敢怒不敢言,有苦说不出,谁还会认为齐家是废太子阵营里的人?
齐家买一堆树回家,花点银子不但可以将自己家从废太子阵营里摘出去,还能给盛姣姣的那棵苹果树打个掩护。
这是一箭多雕的事儿,为什么不去做?
周氏看着盛姣姣,冷不丁的打了个哆嗦。
她突然脊背有些寒,双膝一软,坐在了炕上。
果然,读书读得多的人,就是这般的不一样吗?她以往可没觉察出姣姣儿的心机,竟能有这般的厉害。
似乎隐隐有些教人生畏。。。。。。
“哎哟,我几天没来,你们家怎么连树都种上了?”
一道尖利的声音,带着些许不赞同的意思,在院子外面响起。
周氏的思绪被打乱,赶紧出了房门去看,正是之前气得回了周家的周大娘子。
今天她又来了。
见齐周氏出来,周大娘子走进了齐家院子,阴阳怪气的又说道:
“姑子呀,要我说,你们家再怎么达,也不至于拿着钱这样造的,哎,这里怎么还有羊?”
七八天没来了的周大娘子,看见齐家院子的树下,拴了四五只羊,她就是一脸的惊讶。
迎她进了院子的齐周氏客客气气的解释道:
“都是姣姣儿买来的,说养些羊,好剪羊毛做袄子。”
“哎呀,你们家的袄子也做太多了。”
周大娘子嘴里说着,眼睛一直盯着树下最肥的那只羊。
又看那只羊低头在吃树下的草,便是诧异的问道:
“你们家种了树,树下怎么还长草了?”
再一看,周大娘子也不知道该怎么说,齐家这段时间前院后院都种了不少的树,看起来枝繁叶茂的,似乎连呼吸都清新了不少。
这治寿郡的人,还没看到过长得这样好的树木。
而且哪家哪户的院子里,都不可能长草,除非是特意仔细照料的菜地耕地,否则全都是黄秃秃的一片。
即便在治寿郡里,有长草的地方,那也是看起来又黄又硬,根系又浅的植物,也没有看到过绿油油的,长成了条叶状的这种柔软小草。
周氏其实也不太明白为什么,她只知道树种下之后,盛姣姣就托牛菊从集上,今日买一头羊回来,明日买一头羊回来。
前两日的时候,羊就拴在树根下,家里人还要特意拿地里的小菜喂羊,也没怎么管过这几头羊。
那几头羊就在树下吃喝拉撒,拉完了的羊屎羊尿,没人清理,就被它们的羊蹄子又踩来踩去的,把树下的土都踩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