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歡逗弄兩下是一回事,萬一說漏嘴砸了人家的飯碗就不應該了。
榮媽媽給他們在後院單獨安排了一處院子,由雲柳全程作陪。
雲柳的琵琶彈的好,纏纏綿綿,訴請說恩,曲調婉轉,繞樑不散。
孟澤深靠在軟榻上,看著臨窗而坐的雲柳,又不動聲色地看了坐在那裡百無聊賴的傅衡一眼。
心道:真是對牛彈琴,雲柳的琵琶彈得再高,涌溢出來的情誼再真切,在這麼一頭不通音律的牛面前,也是白費勁。
他們兩人之中,喜好音律的是孟澤深,上次來春香院,傅衡不過是個陪客的。
孟澤深在遊學路上會到浦州,一來是看望昔日好友傅衡,還有一個原由就是來聽聽名震南地的大家雲柳姑娘的琵琶。
若不是陪孟澤深過來,估計傅衡就是在浦州呆一年也不會來春香院。
孟澤深掩下眼中的情緒,端起茶杯飲了一口,心底低嘆一聲:神女有意,襄王無心。
這種註定是孽緣的緣分,他自然是不會幫傅衡戳破。
又聽了幾曲子,他們便走了,除了剛進來的時候,雲柳跟傅衡道了一聲謝,再也沒找到說話的機會。
最後只能笑著把他們送出院子,而一雙嫩白的手已經在衣袖下因攥得太緊被自己掐紅了。
果然還是奢望了,這樣的貴公子,眼睛裡怎麼會有她們這些低賤之人呢。
那天的相救,可能跟在大街上給餓了的乞兒拋幾枚銅錢一樣罷了。
誰會關心那個乞兒是誰呢?
對他來說,不過是那天順手救了個花樓里的姑娘,又怎麼會關心這個姑娘是誰。
像她這樣的人,本就不該心生妄念的。
生了,也不過是徒惹一場傷心而已。或是被他人所誤,或是自誤。
如今這般自誤,總好過日後被他人所誤。
雲柳斂了斂心緒,轉回身來,抬起手抹了一下臉,才發現不知何時竟流下了一行淚珠兒,黃鶯見了驚慌道:「姑娘,你……」
雲柳接過她手裡的絹帕,擦了擦臉上的淚痕,幽幽嘆道:「也不過是一場庸人自擾。」
黃鶯看著自家姑娘剛剛第一次動心,就如此傷情,心疼道:「傅大人,不過是咱們這裡的長史。以前有些刺史也動過要納您進門的念頭,是您不願罷了。您主動一些,像傅大人這種少年郎君,又怎麼可能沒有機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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