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望確實發現這一個月蕭凜早出晚歸,很少去上課,神出鬼沒地,除了來見自己,幾乎在學校找不到蕭凜的蹤跡,原來是被蕭正科帶去公司了。
艾望本來就無心於蕭家的繼承權,蕭正科選蕭凜也是理所應當,只是他跟蕭氏的其他董事見過幾面,可謂是野心勃勃,蕭正科能壓得住他們,但蕭凜年紀輕,恐怕很難服眾。
怪不得蕭凜之前經常來他房間跟他撒嬌說累…
思緒又飄到蕭凜身上,他跟傅月白道了聲再見就轉身離開,完全忘記了傅月白向他提出共進午餐的邀請。
傅月白站在原地看著艾望離開的背影,目光沉了沉。
…
另一邊蕭凜也早查到了艾望身邊的那個女人懷孕的事情,不是艾望的。聽到這個消息時,蕭凜狠狠鬆了一口氣,緊接著又想起自己前幾天情緒失控時強吻了艾望,把人嚇得這一個星期都躲著自己。
這時候窮追猛打的話只會讓人越跑越遠,蕭凜知道他哥這個人面冷心熱,很容易心軟,於是他才做出一副小心翼翼不知所措的樣子。
不出他所料,艾望果然停下腳步,有些僵硬的站在原地,蕭凜很想上去抱住這人,只是演戲要做全套,他只能「傷神」地離開。
這種拉扯彆扭的僵局很快就被林家祖母到來的壽辰打破。
林家拿下了商會會長的位置,在商界的地位可謂是到達頂峰,林家祖母的壽辰自然辦得隆重,名門富豪們自然不會放過這個拉攏關係的機會,況且林家的大小姐還未婚嫁,說不定有機會博得美人青眼呢。
差一點就拿下商會會長的蕭家不可能不出席,於是艾望跟蕭凜早早被蕭正科召回家做準備了。
蕭正科沒有跟他們坐同一輛車。
去往林家壽宴的車內,艾望跟蕭凜坐在后座,車內安靜一片,前排的司機忍不住看了一眼後視鏡,這兩位少爺是鬧彆扭了嗎…
「哥。」蕭凜突然低低出聲,「對不起。」
艾望手指蜷縮了一下,沉默幾秒後難辨情緒地嗯了一聲。
「魯莽是我的錯,但我是認真的。」蕭凜接著說。
艾望不說話了,他突然覺得車內很悶,頭側著看向窗外,心亂如麻。
一路上再沒有人說話,直到車停在林家大門外。
把請帖跟賀禮遞上,蕭正科帶著兩個兒子走進壽宴大廳,大廳里已經來了不少人,每個人都說說笑笑,氣氛一片祥和。
徐家跟魏家的人也到了,艾望還看到了傅月白,他身邊是一個跟他有五分像的男人,應該是傅理事長了。
也許是出於軍校生的敏銳,傅月白很快就察覺他的視線並回視,看見艾望身穿一身純白西裝,身形如竹子般高瘦挺拔,墨畫勾勒一般的五官,氣質冷淡出塵,站在那裡儼然就是一個清俊貴公子。
他彎唇對艾望笑了笑。
艾望倒是沒有什麼反應,只是這個笑被蕭凜看到了,臉色一黑,眼神犀利得猶如實質,傅月白眼眸一轉,不咸不淡地與他對視。
蕭凜呵了一聲,惹得艾望下意識側頭看他。
「哥,好多人看你啊。」他聽見蕭凜說了這麼一句,語氣古古怪怪的。
艾望蹙起清秀的眉,看了一眼周圍,很正經地回了一句:「也有很多人看你。」
艾望的話不是敷衍,蕭凜外形氣質一直很優越,一雙鳳眸多情又魅惑,去哪裡都是吸睛亮點,此時也有不少人偷偷打量他。
聽到他哥正經回話的蕭凜嗤地一聲笑出來,心中鬱結的醋意散了不少,他抬手攬住艾望的肩膀,挑釁地回視傅月白。
傅月白移開視線,抿了一口手中的香檳,不知道在想什麼。
艾望在感覺到蕭凜湊過來時就僵住了,肩上的手臂放鬆地搭著,卻有力地彰顯出它的存在感。
只是最後艾望也沒有把他的手臂推開,因為看到蕭凜笑得雙眸彎彎眼睛亮亮的模樣,他怎麼也挪不開身子。
這時,樓上慢慢走下來幾個身影,林若棠一身冰藍色碎鑽裙,扶著身旁一個精神矍鑠氣質祥和的老人走下來,老人頭髮花白,耳朵別著一對珍珠耳環,身上穿著松鶴白荷的金線描邊刺繡絲綢織旗袍,肩上是祖母綠披肩,渾身雍容華貴,這位便是林家祖母。
所有人都不約而同地看向她們,林若棠露出一個得體的笑,高聲對各位來賓道:「感謝各位到來祝賀我祖母的壽辰,讓我們在此共祝今天的福星,我的祖母福如滄海無窮進,壽比靈椿過八千!」
壽宴到點開始,賓客們紛紛落座,侍者開始上菜。
傅理事長帶著傅月白來到林家祖母面前賀壽,林祖母開心得笑聲連連,林若棠也打招呼:「傅叔叔,哥你們來了。」
傅月白也是林祖母看著長大的,她越看越滿意,覺得做孫女婿正好。只是孫女說他們不是兩情相悅,她不做強求人的事,也就作罷了。
傅家與林家是世交,關係極好,林祖母慈愛地看著傅月白,做不成親家給若棠當哥哥也好。
只是做長輩的自然希望孩子們都有一個幸福美滿的家庭,於是林父在林祖母的授意下,把她跟林若棠安排到商會獨大那幾家的桌子坐一起,也就是蕭家,魏家,徐家的人,另外還有幾位高官。
人精們哪裡會不知道林祖母的用意,她明明可以跟她的老朋友們坐一桌,但卻要帶著孫女去年輕世家小輩們的桌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