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者是他在無數個日夜裡思念的人,後者是他在黑暗裡一遍又?一遍恨的人。
直到現在他也沒能?從?中掙脫,在愛和?恨之間?反覆沉淪。
稍許,傅宴州回神,壓住那些雜亂的思緒,淡聲?應下:「好。」
曲晚寧鬆了口氣。
她向來很有自知之明,知道自己做錯事就不會往人面前湊。
曲晚寧抬眼往那邊看,他個頭極高,不說權勢,單是身高都給周遭人帶來極大的壓迫感,四周空了一圈出來,離得遠聽不清在說些什麼,只能?看到他神情溫和?有禮,耐心地在聽父親說話。
過了幾分鐘聊完,折返回來。
傅宴州順手接過她的包,「走吧。」
曲晚寧實在好奇,偏頭問:「你和?我?爸聊什麼了?」
男人步子沒停,將剛才的話簡單概括了下給她聽,因為人多眼雜,就問了下明天?大概什麼時候回來。
曲晚寧想起有回門這回事。
她揉了揉眉心,還沒考慮好什麼時候面對?父親,小聲?說:「我?記得好像是結婚後第三天?回門吧?」
傅宴州頓了下淡聲?笑了,「我?說明日得回去見老爺子,三日後再回去。」
曲晚寧一時間?也不知道是該欣喜還是該擔憂。
喜的是暫時不用考慮怎麼跟父親解釋,擔憂的則是傅家那個老爺子可不是什麼好脾氣的善茬。
似是察覺到她的顧慮,男人開了車門,修長手指搭在門上,「這只是藉口。」
停頓了下,他淡聲?說:「老宅那邊有我?在,我?會跟老爺子說清楚,他不會在這上面為難你。」
曲晚寧低低應了一聲?。
直到現在,她也不清楚傅宴州來找自己結婚究竟在想些什麼。
按照之前的認知,他並不是一個會吃回頭草的人,同樣?也不是會發散自己的好心幫助她的人。
可他確實做了。
在她最需要的時候來了。
很不可思議。
也讓她心生感激。
曲晚寧沒有往喜歡的方向去想。
他看她時,神色自始自終都清冷克制,沒有半點起伏波動?。
她見過他在激吻時神情繾綣的模樣?,也見過他失控歡喜的模樣?,沒有一次像現在這樣?冷淡平靜。
一個眼神一個動?作都在劃清界限。
誠然,他待人客氣有禮,可無形之中卻已經築起高牆,讓人難以逾越。
像隔了層山海。
她大概找了個理?由,或許因為兩人曾經談過一陣子,傅宴州不願意?見到曾經的前女友這樣?落魄。
所以,伸出援手?
雖然這個可能?性不大,可已經是她想到最可能?的一點。
夫妻的身份在今天?的訂婚宴過後就是約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