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日凛冽,临近除夕的喜气日渐浓厚。
狄昭昭拿着考卷,兴奋地哒哒哒跑进萧府。
小嗓音兴奋又热烈:“师父——”
萧徽在翻书、整理乌香相关的药材、各地方子、隐士大儒……
“这么高兴?”萧徽一把接住冲过来的小钢炮,沐浴着扑面而来的欢快,还饶有兴致地把小昭昭举起来转了半圈。
狄昭昭快乐地欢呼一声。
落了地,眉眼染着兴奋,一点也不吝啬表达喜欢:“好玩!”
“师父你猜我在静思学堂考得如何?”小孩明明是疑问句,却小脸写满骄傲欢喜,胸膛挺得高高的。
早就得了信儿,已经高兴过一次的萧徽,这会儿故作不知,含笑配合问道:“考得如何?”
小嗓清脆,大声:“我考了第一哦!”
狄昭昭把答卷从随侍那儿取来,得意洋洋地用小手举高:“师父,你看!”
萧徽故作惊讶:“昭哥儿竟一举得了榜?”
小孩更美了,美得冒泡泡,小尾巴都一下翘得老高。
狄昭昭像是现了什么天大的惊喜,神秘兮兮地说:“师父,我跟你说哦,爹和大伯都不信我能知道这么多事,还觉得我读了级多的书。”
萧徽:?
这话什么意思?
他确实先得知了小徒弟一举夺得榜,静思学堂那边传回来的消息,也多有夸赞。
不过萧徽觉得那都是正常的,他小徒弟这么聪明,谁能不夸?
萧徽好奇地接过答卷,仔细的看起来。
看完他都有些吃惊了。
许多事能记得不算什么,但桩桩件件,都有独到的见解,这就完全不同了。
还能与所论述之理浑然一体,犹如天成,读起来酣畅淋漓,还能人深思。这才使得文章在稚嫩中,还显出几分磅礴之感。
但想想平日里昭哥儿与他讨论、辩驳,萧徽又觉得合乎情理,并不出奇。
他嘴角不禁上扬,胸中愉悦道:“昭哥儿聪慧,有什么不可能?”
狄昭昭也乐得小眉毛都弯了:“师父也厉害的,你肯定是全京城最厉害的师父啦!”
别人可都没有教出这么厉害的小孩,那当然是师父比别人家的师父都厉害啦~
“哈哈哈——”萧徽朗笑。
初为人师,他不过是看小孩年岁小,又聪慧,就纵着些,没想到竟然有如此出人意料的收获。
他这会儿又不提师伯姜禄甫了,在小昭昭乌亮乌亮的眼神下,挥手自夸道:“那是自然,也不看看你师父是谁?”
“走!”
“这么高兴的事,咱师徒俩庆祝去!”
萧徽把手头的事一抛,愁绪尽去,洒脱道:“我去拿琴!”
狄昭昭也欢呼一声:“太好啦,那我去拿箫和鼓。”
“我还要喝上次的红豆味的小栗茶,煮起来
特别香的那种!”小孩兴奋跳着说。
“煮!”
“再上一壶雪泡梅儿酒。”
很快,小院里响起古琴和箫声。
并不是什么名曲,是狄昭昭师徒俩许多次高兴时刻,即兴弹出欢愉小段连成的谱。
曲调轻快又激昂,洒脱中透着勃勃生机。
尤其是其中合奏的悠扬箫声与轻快有力的擂鼓。只让人想到当年孩提,无忧无虑,身轻体健,精力充沛,当真是朝气勃,映日如霞。
“昭哥儿可想早日入仕?”
“当然想!我早就想快快长大,亲手去抓坏人啦!”
“那明年下场,可敢?”
“有何不敢?!”
清亮的嗓音满是果敢和期待,迎着激昂的琴音,无畏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