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翎冉小脸明亮,张扬又坦荡:“当然喜欢,每一本带画封的,我都有十本!”
狄昭昭腰杆都小小挺直了一下。
小脸矜持地说:“我也很喜欢小豆丁,但是我不是他哦。”他很是理直气壮,“我没有他那么像只小馋猫。”
云翎冉小声:“可我觉得很像啊。”都像是小松鼠一样可爱。
“才没有,没有!”狄昭昭鼓起脸,瞪圆了眼看她。
眼瞧两个小孩又要较劲儿,跟黄鹂鸟儿一样,脆亮一声接一声,声声比高。
云安皓很及时地把两个小孩忽悠开。
抹了一把额头上的冷汗。
孩子可比敌军难揣摩多了!
***
日子如水般流转。
狄昭昭的生活还真像爹爹说的那样,忙碌了很多。
要去姜府念书,要去跟云伯伯学骑射,和心爱的小马驹玩,每旬去大理寺抓坏人……
狄昭昭感觉自己连玩耍时间都少了好多,小孩愁得托起小下巴。
但令小孩更愁的是,那个可恶的坏人,怎么还没来信儿啊!
狄昭昭哒哒哒跑去找祖父,昂着头问:“祖父,上次我看的那个鱼石县的案子,抓到凶手了吗?”
祖父揉了揉眉心:“昭哥儿说的哪桩?”
狄昭昭绕到祖父背后,小拳头给他捶捶背,边捶边说:“就是那个鱼石县的,把小孩拉到隐蔽地方虐杀的案子。”
祖父很快想起来:“前几天我也问了下,游寺丞说那边还没抓到人。”
狄昭昭着急:“为什么啊?”
祖父每次都能很快抓到人的!
狄松实没有一味地贬低地方效率,而是耐心教孙儿道:“案子复杂多变,各地衙门也有自己的困难,每个地方的具体情况也可能天差地别……”
他顿了顿,举了个例子说:“也许当地就有一种特殊的、百姓赖以生存的活计,是格外需要右手右腿的力气活。”
又或许当地衙门没钱,养不起太多捕快差役,即使是上次搜查左撇子,出动了大理寺上上下下的人,也是好几天过去,最后一天才找到人。
能主动请托到大理寺来看,办案态度定然积极,最起码这个案子是积极的。
狄松实最怕的,就是当地衙门空有武夫,断了追贼拿凶一道的传承。
实力不够,再如何也是白搭,一腔热血可抓不到狡诈的贼人。
可偏偏这样的情况还不少。
上任官员的不重视,捕头的意外死亡,有能耐之人被排挤离开衙门……想要维护好技术与
经验的传承,可比断掉难多了。
断掉容易,再重新捡起来,又需要好几代人的积累和努力。
这个过程中,受苦受难的还不都是无辜百姓?
狄松实心中叹了一声,只希望不要是最后这种情况才好,他揉揉小孩发顶:“你小小年纪,也有挂念在心上的案子了。”
许多做这一行的,心里都会有执念。
也许是刚入行时没破的案子,也许是从自己手里逃掉的凶犯,又或是曾经年轻时犯下的错导致案子被搁置,若是运气不好,可能要记挂在心上一辈子。
祖父也曾夜不能寐,直到年岁到了,才看开了些。
小孩哪有这么多复杂的想法,听到祖父说当地衙门这样那样的原因,可能破不了案子,不仅没有更具耐心,反而变得更着急了!
他能破啊!
他能抓到那个坏人啊!
虽然没看到正脸,只在剧烈的晃荡中扫到了下颚附近的一颗痦子,但只要再见到了,他保证能认出来!
即使是背影,他觉得也行!臂膀、身高、走路方式他都记得牢牢的!
狄昭昭着急,小手拉着祖父的袖口:“祖父,咱们去抓那个坏人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