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一寧已經站回到自己的位置,按著酒水單的內容調酒:「沒力氣去二樓有健身房,舉鐵去!」
「不用那麼麻煩,你偷偷親我一下,我就有力氣了。」秦崢開始砸冰,「偷親啊,別提前預告。」
白一寧扶額:「你到底知不知羞,這裡這麼多人?」
「就是人多才讓你偷偷來嘛,我現在都快凋謝了,渾身沒力氣。」
倆人離得很近,這些渾話,白一寧都聽麻木了,他開始自己的工作,不去理會秦崢。
秦崢只是逗逗他,手頭的勁兒大得很,慢慢地也掌握了門道,鑿冰就像雕刻,和美術在很多方面是共通的,需要修飾,需要打磨,都是一絲不苟創作的過程。
卡座和舞池都擠滿了人,客人點的酒水單也越來越多。白一寧調酒的度很快,不會讓客人等太久。
不一會兒,身邊的人輕輕地喊他:「一寧,你看!」
白一寧以為他又要請教,手上的動作沒有停,象徵性地瞥了一眼,這一眼他瞬間睖睜。
秦崢不知何時已摘了手套,骨節勻致的手心裡捧著一個愛心形狀的冰球。
肉嘟嘟地膨脹在他手裡,好像真的會跳動。雕刻精細,表面甚至在他手裡握了一會兒後,已經看不出刻痕和劃痕。
「喜歡嗎?」秦崢笑著說,「的確不難。」
白一寧看了看他,又看著這個愛心冰球,心裡又被濃情蜜意撐得滿滿的,他點點頭:「喜歡。」隨後他拿過一個杯子,「放裡面,我教你接下來怎麼調威士忌酸。」
「拿出威士忌酒,量杯量好45m1,倒進搖杯里。」白一寧把手跟前的搖杯拿給他,「你調好,我喝。」
秦崢躍躍欲試地開始準備,按照白一寧的步驟開始做,對方則低頭趕工完成手頭的雞尾酒。
工作時間談戀愛又刺激又忙碌。
「好了,然後呢?」
「然後切一半的檸檬,拿壓汁器把檸檬汁壓進去。」
酒吧的喧囂聲越來越大,倆人逐漸聽不到彼此的聲音,幾乎都在喊。
人群里有人醉醺醺地拍打地桌子,但似乎服務員都沒有聽到,他搖搖晃晃地起身朝吧檯走過來,嘴裡不停地喊:「酒呢!老子要的酒,還不來!」
走到吧檯前,樂岑正好出去上酒,對方一眼就看到了白一寧,隨後目光停在了他身邊的秦崢身上。
白一寧本想看秦崢的動作是不是標準,無意間也看到了這位不之客。
周煜借著酒精作祟,看清是白一寧之後,陰笑著走過去:「喲!這不是學弟嗎?」
秦崢聽著這個聲音抬頭,也看了那張討厭的臉。
白一寧低下頭繼續幹活:「別管他!」
周煜走過來撐著吧檯,問秦崢:「太子爺來體驗生活啊?」
秦崢咬得後槽牙都在響,他不像白一寧那樣能忍,冷著臉說:「回你座位,我當沒見過你!」
周煜「喲」了幾聲,拿杯子敲打著台面:「之前在晚宴,不是挺能演的嗎?現在到他面前開始裝小白兔了?」
他說著看了眼白一寧,上唇還有個淺淺的傷口:「你再折騰我,再報復我,那天抱著你親的人也是我,哦對了,那應該是你第一次吧!你可能不知道那天我丨硬了,你身上滑得跟水做的,在我身下擺來擺去……」
話音未落,一聲髒話吼出打斷了周煜的描述——
第33章警局
秦崢在這幾句話里徹底失控,他拿起一旁的酒瓶直接朝周煜的頭砸了下去。
碎裂飛濺的玻璃混合著酒液直接炸開了花,一時間,三個人都不得不條件反射地閉眼,躲開這些飛出的碎渣。
打鬥聲吸引了不少人的目光,樂岑在人群里看到吧檯的情況,急忙跑過來,等秦崢睜開眼睛,徹底變天了。
只見白一寧的手臂還滯留在空中,擋住周煜的頭,血和酒嘀嗒地點在檯面上,玻璃碎渣也從他的胳膊上掉落。
白一寧胸膛劇烈起伏,以及額頭上的冷汗都在昭示他此刻的痛苦。
秦崢瞬間清醒了過來,喊了一聲「一寧!」周煜也愣住了,他沒想到白一寧會替他擋。
白一寧的眼神無比冰冷地盯著周煜,斬釘截鐵地說:「在我面前自以為是地羞辱,說到底不還是證明你就是個人人喊打的蛆蟲。要麼回去坐好,要麼滾出去,這裡不歡迎你!」
樂岑跑過來拉周煜:「這位先生,我們先回卡座,您要的酒,馬上好。」
周煜卻站著不肯動,白一寧說的不錯,他現在就是因為躲在暗處幹了那麼多事,成了過街的老鼠,他不敢面對每一個受害者,只敢把矛頭指向暴露這一切的始作俑者。
他指向剛回神的秦崢罵道:「我怕什麼,我到今天已經身敗名裂了,我怕誰?是你,你爹如果知道了自己的兒子,居然這麼噁心,是個同……,啊!」
秦崢在他撒潑的間隙,已經竄到了他面前,這一次白一寧也沒有來得及攔他,秦崢的腳已經朝周煜蹬了上去。
「秦崢!」白一寧喊了一聲,神經像被挑出來。已經開始朦朧不清,腳步虛浮只能撐著吧檯。
好在老龍他們已經從身後拉住了秦崢,對方卻依然不依不饒地掙扎著,去踹地上的人。
場面一度失控,忽然,門口傳來了一聲驚叫:「警察來了!」
白一寧聽到的時候,人已經站不穩,眼前的事物越來越模糊,恍惚中只能看到穿著警服的幾個人把周煜和秦崢都帶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