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怪他让她离的近些,还支走了蓝空桑!
殷问酒还坐在地上,她把头搁在床榻边,听周献讲起的过程中表情千变万化。
“你的毒,是你母亲下的?”
“嗯。”
“你早就知道了?还次次都跑去中毒?”
“嗯。”
“这次自己服毒,就是为了栽赃太子?”
“算是。”
“他不是你亲哥哥吗?”
周献苦笑一声,“我还是我母后亲儿子呢?”
殷问酒的情绪很复杂,她这么近的看着周献虚弱惨白的脸,竟然不知道说什么好。
见她半晌不说话,周献主动问:“在想什么?”
“在想你为什么要告诉我这些?我们认识不到三月,你不怕我去找太子?或许他比你的天子之气更足。”
两人是耳语的距离,显得亲昵。
周献笑着道:“太子最大的孩子今年十六了。”
“他也是可以做你爹的年纪,殷姑娘怕是真要睡在后爹和后娘中间。”
殷问酒想想直摇头。
但这也不能成为周献同她讲这些的根本。
“我说过,姑娘一身本事,对我有大用,诚心相交。这次在宫里也多亏了姑娘的病符,让两位长辈能肆无忌惮的在我卧房谈起心来。”
周献说着自己又嘲讽的笑了。
“你呢?”
“我如何?”
“你想做皇帝吗?”
周献迟疑了片刻,“生在帝王家,很多事都不能从心,我说不想,可我想活命,那就得想。”
他从怀里拿出一张纸来。
“我装了一天一夜,差点没赶上姑娘的船,你就当真不等等我的。”
那纸是殷问酒让蓝空桑送去的药方子。
殷问酒伸手去拿,周献不让。
“等了一天啊!这药方子没用了。”
“我知道,但这是姑娘的善心,”他侧头看向殷问酒,继续道:“姑娘嘴硬心软,大概也是已把我稍微看重了些,抵不过还明,抵得过知也了吧?”
提起楼还明,殷问酒没答他的话,反问道:“这些楼还明都不知情?”
“不知情,我与他只是做最平凡的挚友……”
他顿了一下,“还有一事……”
“何事?”
“想必不出一日,上京城中便会传出你我的事,也就是姑娘的清誉……”
周献在宫宴上说了一半的话,剩下的便是按他安排的,传入坊间。
献王有一小,楼家楼还明。
楼还明旁亲表妹前来上京投奔楼家。
被献王相中,更是隔三差五的往楼府跑。
不少人还目睹了两人在药铺做善事、逛街、一同下酒楼、乘一辆马车、更是在大街上公然调情!
眼下那表小姐远去游玩,献王拖着病中的身子,追到了湖边赶了小船去追心上人!
如此佳话。
也是只有周献这个闲散王爷能干出来的事儿。
殷问酒听完很淡然,“没所谓,我或许不会再回上京,要么换张脸也简单。”
“但你又是为何一定要去应天府?”
“一为躲,二为躲。”
一躲为躲那慢性毒,二躲为他刻意躲,意为宫宴都能下毒,他害怕的躲走了。
这样,陛下做某些决定时,才会多一份考量。
“三为……和姑娘加深感情。”